盛一行狠狠低头，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呢，“我知道，我只是...”
我只是怎么都放不下罢了。
盛一行撇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靠近她，但我又怕伤害她。
蒋军：“我觉得你不需要做什么，顺其自然不好吗？”
盛一行抬头看了蒋军一眼，他正目光专注地开车，视线没有偏向他分毫，他摸索着手腕上佛珠的花纹，顺其自然四个字慢慢在心头回荡着。
顺其自然...吗...
距离盛一行的“顺其自然”过了两个月了，他也没想到，这个让他可以“顺其自然”的时间来得这么快。
“我刚才看到了信婉小姐。”
盛一行端着酒杯的手一晃，“她怎么会来这边？”
蒋成轩视线晃了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身上：“听说中央舞协退休的老会长也在这里，信婉小姐应该是来找我她的，她似乎回国遇到点困难。”
盛一行思索片刻，吩咐道：“去查一下，老会长来这的目的。”
蒋成轩：“我已经打听过了，她来这是为了一件藏品。”
盛一行：“什么藏品？”
蒋成轩：“就是刚才被一个美国人拍走的红宝石，据说那是张倩前夫的遗物，张倩只结过一次婚，跟他丈夫也是因为不可抗力分手的，估计是想拍下来留作纪念吧，但是刚才她竞拍失败了。”
盛一行抬了抬手腕，时间缓缓指向七点，展会拍卖马上接近尾声了，“想办法把那老外手里的红宝石买过来。”
蒋成轩：“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盛一行晃到角落里，果然没一会，就看到信婉神色匆匆，跟酒会上的人格格不入地走了进来，显然是刚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她视线环顾了一周，盛一行赶忙低下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信婉已经移动到了老会长的身边。
这还是盛一行决定要顺其自然以后，他跟信婉久违的再见，这一年来因为繁忙，两人连视频电话都少得可怜。
终于算是在国外闯出了一点眉头，信婉这几年收到不少国内舞团的“挖墙脚”，但是她目标倒是坚定，要去就要带着自己人去最好的地方，她手下的舞者也配得上最好的。
所以她一直在等着中央歌剧院的橄榄枝，但是跟她预想的不同，这难得的橄榄枝伸得着实有些过长了。
几天前，信婉叼着咖啡吸管站在路边，右手擎着电话，听着对面传来的“噩耗”，眉头紧皱：“王部长，你要让我把手里的人全交出去？那我去到剧院那里做什么，打杂吗？”
现在国内舞团混乱，协会管理层因为换届也乱做一锅粥，浑水摸鱼的人数不胜数，信婉要回国的阻力大大增加，那个王部长竟然还想趁机把信婉手里的人都收走，这些优秀的舞者可都是她一个一个慢慢发掘出来的，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际，还是叶青告诉的消息，说刚退休的协会会长要来加州这里的展会，她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坐飞机赶了过来，幸亏，还不晚。
信婉深呼吸了一口，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端起一旁餐盘上的酒水，状似无意地走到了老会长身边。
“请问，您是张会长吗？”
张倩显然吃惊于有人能在这种国外的社交场合认出自己。“你是？”
信婉定了定神，生怕给老会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沉稳地介绍道：“会长您好，我叫信婉，现在是法国XJ舞社的经理人。”
张倩听到名字就懂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那个信婉啊。”
信婉：“您认识我？”
张倩：“略有耳闻，你很出名不是吗？国内舞团对你的讨论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信婉感觉张会长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语气一下子就变了，好像对自己有些不爽，“是吗？国内的前辈们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说你有点小本事，但是全靠压榨手下的舞者才爬到这个地位的呗，张倩心里肺腑，但是面上如常：“没说什么。”
话聊到这里就算是聊死了，饶是信婉叱咤酒场多年，面对这种明显不想跟自己多说几句的大前辈还是有些束手无策，谈到这里，可能也只能靠真心取胜了。
就是不知道，这前辈对自己有几分信任度。
信婉灌了一口酒给自己壮胆：“张会长，如果您知道我的话，应该了解我现在带的舞者都是十分有实力的，未来都有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舞蹈家，未来，我希望能有机会带他们回到国内，让他们能够站在自己国家的舞台上得到更好的发展。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带着我的舞者们加入中央歌剧院。”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可能张倩还会信上半分，但是信婉的信誉度在国内纷纷扰扰的谣言里本来就被消磨了一半，张倩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份说辞，年年都有国外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