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扯了扯嘴角，身上是真的疼。
即便她今日已经极尽所能地顺从了，可霍砚尘还是想尽办法地折磨她。
她不曾从这场欢愉之中获得片刻的欢愉。
“水。”苏清妍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撕烂了一般。
金铃眼中尽是心疼，“奴婢先给娘娘擦擦。”
金陵拿着打湿的帕子替苏清妍擦拭唇角氤氲开的口脂。
整整擦了三遍，确定没有半点残留了，才端了温水过来，给苏清妍润润嗓子。
“齐太妃那边，有消息吗？”一杯水入口，嗓子才舒服些。
被金铃伺候着擦洗一番，忍着身上的不适，穿上衣服。
霍砚尘才刚从她这里离开，她不能叫水，只能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先前三殿下的玉佩掉在咱们宫里，玉穗给送过去，还没回来呢，想来是齐太妃留了人打赏呢。”
苏清妍站起身子，软着腿儿在屋里走了几步。
这屋里的气息让她胃里翻腾着，便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了。
“诶哟，娘娘，这天还凉着呢。”金铃赶忙过来，将苏清妍扶到里边坐着，又拿了条毯子给苏清妍盖上，倒是没有非要关上窗户。
窗外的嫩芽已经长了半寸，随风摇曳着，半点不由己。
又一杯茶喝到一半时，玉穗回来了。
手上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便笑呵呵地说：“娘娘，这是齐太妃让奴婢给您带回来的，说是给您补身子的。”
“什么东西？”金铃稀奇地凑过去。
苏清妍可一点都不好奇。
补身子的，除了滋补的吃食，便是药材了。
依照齐太妃那个贪嘴的性子，但凡好吃的，都剩不到第二天去，哪里舍得给她送来。
保管又是药材了。
“什么药材吧。”她说。
玉穗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还真被娘娘给猜对了，齐太妃出手也太阔绰了吧，这是一整只的鹿茸？”
不是玉穗没见识，而是平日里见到的鹿茸，大多是切片的，这整个的还是头一回见着。
“听闻齐太妃娘家缩在的龚州多山林，山林之中鹿子最多，这算是特产了吧，从前可没见齐太妃拿出来送人的。”
苏清妍点点头，“收起来吧。”
药材对与齐太妃而言是鸡肋，可对于她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玉穗拿了钥匙，将鹿茸带着盒子收入库房之中。
回来就见苏清妍不小心将一碗燕窝洒在身上。
金铃着急忙慌地去叫水，让苏清妍清洗一番。
之后没了旁的事，苏清妍便靠在软榻上翻书，不知何时睡着了。
金铃见着皱了下眉头，上前想叫醒苏清妍去床上睡，被玉穗拦住了。
“现在叫醒她，就睡不着了。”玉穗拉着金铃出去，“就这样睡吧，总比醒着强。”
听着这话，金铃又是一阵心酸，“你说，咱们娘娘这是什么命啊。”
玉穗也觉得心酸，但人活着，总比死了强，如今不过是难过一些。
“快了，快过去了。”玉穗拍拍金铃的手。
“对！是快结束了！”小姐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低声互相安慰着。
身后的房间里，苏清妍在两人出门时，那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响起时，便已经醒了。
但她没动，而是歪在那里，目光看着窗外出神。
是啊，快结束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有八次。
她曾经是真的爱过霍砚尘的，她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历史的车轮继续往下走，她没有回头路了。
在霍砚尘伤了金铃和玉穗的时候，便已经彻底将他们之间的所有后路都给堵上了。
她可以原谅霍砚尘，却不能替金铃和玉穗原谅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妍的思绪再一次沉入梦魇之中。
但今日，陷入梦魇的，并不只是她一人。
摄政王府花园的八角凉亭，慕容格手扶着栏杆，目光望向花园小路的尽头。
霍砚尘从另一条路过来，见她望着另一边出神，便问：“在看什么？”
声音极尽温柔。
可慕容格一转身，就在霍砚尘的身上，闻到了不该属于他得味道。
那清丽又充满攻击性的香气，让慕容格的心都抽痛着。
“方才有一只鸟从那里飞走了。”慕容格似是半点没有察觉一般，动作自然地转回身，扬起笑脸，“王爷今日忙什么了，比往日回来得晚了这么久。”
霍砚尘从善如流地道歉，“宫里有些事耽搁了，让王妃久等了。”
“明日休沐，不若本王陪王妃去城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