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霾蹲下了身子，用手上的腿骨去拨了拨地上的骨架。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是上边贞子的尸骨吧！
她死在了这口井里，却因为自己不能碰到自己的尸体而看着她一天天的在自己眼前腐烂，被啃食，渐渐变成一架毫无血肉的白骨。
“姐姐，你在想什么？”
唐棠也在江霾身边蹲了下来，从袖子里飞出一根细线，操控着戳了戳地上的白骨。
“没什么，想着送她一个礼物作为报答……”
江霾并没有说清楚，但唐棠也不在意，反正江霾做什么，她跟着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江霾带着唐棠从一旁的通道离开了，手上的腿骨末端还残留这井底的淤泥污垢。
走了不一会儿，又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江霾和唐棠两人就像是从山洞的夹缝里钻出来一样。
江霾没想到，井底还存在那么大的空间。
有“哗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江霾看见了前方横着一条河，明明有巨大的流水声，河面却平静的不行，看不出一点流动的样子。
河上架着一座古老残破的木桥，上面长满了苔藓类植物，看着就不太牢固。
“姐姐，姐姐，那里有河诶，我们快过去看看！”
“嗯。”
江霾跟在激动的唐棠后面走了过去。
这边的天色虽然暗暗的，但明显处于白天的时候，江霾就让触手们回去了，临走前好几只触手凑到江霾面前要摸摸，江霾也毫不吝啬的一一摸了个遍。
触手们钻回木牌里后，江霾就把木牌放回了口袋里。
走到了河边，才发现河水不是自己在远处看上去的那么清澈，走近了看才发现河水污浊一片，但泛着淡淡的肉粉色，远没有她们想象的清澈透亮。
“呀，好脏的河水，枉我刚才还想过来洗一下脏掉的手手呢！”
唐棠看着河水的颜色，缩回了伸到一半的手。
江霾盯着河水若有所思，看了看河流的上游，又看了看下游，全是一个颜色。
要么这里的水就是这个颜色，要么是从源头上被作了什么手脚去，导致从上游到中下游全被污染了。
江霾还在想着可能性，刚打算顺着河流去找一找它的源头，就发现河水里有东西漂了过来。
这是什么？
江霾靠近河岸边，蹲了下来，好奇的拿着腿骨去够，将水里的东西撩了起来。
是一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碎片，江霾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刚才走近的时候江霾就闻到了极淡的味儿，还不明确，现在倒是肯定无疑了。
她想，如果没有猜错，源头一定有成山的死人，或者不只是人。
江霾决定过去看看。
她甩掉了腿骨上的衣服残片，下意识的低头，看见了水面上惊悚的一幕。
——一个被扒去脸皮，满脸流着血水和脓血的女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里却是和水面一样的平静。
即使是江霾也被小小的吓了一跳，第二个感官却是——好丑啊！
江霾尝试着和她对话，“早上好啊，美女。”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不过江霾并没有得到回复，反而看到的是水里的无脸怪也在她开口的同时，张开了嘴巴，嘴里面看到的更是血淋淋的牙齿和断舌。
不过看着嘴型，她也在说：“早上好啊，美女。”
江霾有一瞬间头皮发麻，她有点不愿意相信，这……这水里面的倒影是她？
不是其他的怪物？
就算她不常照镜子，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吧！
“唐棠！”
“嗯？怎么啦姐姐？”对于江霾叫她名字的时候，带着情绪是不多见的情况，唐棠很是好奇，立马冲了过去。
江霾把头从水面上收了回来，转头对着唐棠说，“你从水面上能看到什么？”
唐棠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水面，摇摇头，“没有什么呀！”
江霾：……
江霾：看来还是需要磨合，才能更加懂得对方。
“你在水里的倒影是什么样子的？”
唐棠这下子听的是十分的明白，直接一个探头，看向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不仅精致而且可爱。
“就是棠棠的样子呀！”
江霾也看见了，趁着唐棠依旧在看自己的时候，又探出头看了一下自己，还是那张恐怖的脸。
江霾放弃了，她算是知道了，不是针对她，就是针对人类。
和唐棠相处久了，差点忘记了她不是人的这一事实了。
口袋里的木牌振动了一下，江霾索性站了起来，摸出了木牌。
木牌：相信我，你最好看，最可爱了。
江霾暂且把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