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子大尉抓来的穆洪等三名游击队伤员,被押回临江县城后,关押在日军驻地的监牢里,一直没有审问。
因为翻译官刘冬阳还在医院住院疗伤呢。
一周之后,伤口拆了线,他可以下地慢慢走走了。
吉田少佐来到医院,先询问了刘冬阳的伤势,然后说道:
“刘桑,你现在可以工作了吗?”
“吉田少佐,你是说培训班要开始上课了?”刘冬阳问道。
“不不不!,上次大尉抓来的几个游击队伤员,我们需要你协助我们去审问。”
“协助?哦,我知道了,要我去担任翻译?”刘冬阳问道。
“是呀,我的说话,他们的,听不明白。需要刘桑去,翻译翻译。”
看样子,推是推不掉了。刘冬阳点点头道:
“好吧,不过,我现在不能坐,站也不能站太久,希望不要太费时间。”
“行,我叫人抬着你去。”吉田少佐满意地说道。
日军驻地,是当地一所学校的校舍。关押穆洪等人的地点,就在学校的一间杂物间里。
这时候,日军进驻临江县城不久,还没有落实常驻营房,也没有专门的监狱。
刘冬阳趴在担架上,由两个日本兵抬着,来到杂物间。
担架放在地上,刘冬阳由趴姿改换成侧卧,这样才能看清面前的人。
在路上,他就设想过,都说GD份子,骨头都很硬,这次前去,少不得要亲眼目睹,那种惨烈的场景。
刘冬阳作为审问一方的成员出现,他的心里,又得经受一次煎熬。
如果死硬分子坚决不屈服,吉田少佐必定要他好好劝劝那几个人,他又该如何规劝呢?
肯定又要被当面唾骂为汉奸、卖国贼,数典忘祖之辈。
这些天,他听到的这种骂声,已经在耳朵里起了茧子。开始的时候,他会脸红心跳,现在都麻木了。
吉田少佐就坐在他的担架旁,一把木椅上。
左右站着几个壮实的日本军士。屋子中央,一个火炉子,炉火正旺,火炉上,几把铁钳烧得通红。
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几个壮汉穿着白色军用衬衣,胸前扣子敞开,露出一身横肉。
吉田少佐对刘冬阳点点头:“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刘冬阳道。
吉田少佐还没开始审问,穆洪几人,就对着刘冬阳,破口大骂:
“狗汉奸,你认贼作父,不得好死!怎么样?这次屁股挨一枪,下回该打你那张狗脸了!”
刘冬阳装作没听见,看着吉田少佐:“你问吧。”
吉田少佐走上前两步,扫视了一圈,挤出一张笑脸,对穆洪道:
“我听说,你们几个,不想让老百姓为你们陪葬,是主动走出来的。很好,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和担当。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事自己当,不连累别人。好样的!刘桑,你给翻译。”
刘冬阳把这段话,用华语说了一遍。
“少特么装好人,劳资们有没有担当,轮不到你小鬼子来评判!”穆洪大声回怼道。
“刘桑,他说什么?”吉田少佐看着刘冬阳。
“他说,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别废话!”刘冬阳道。
“好!痛快!我的,就喜欢这样爽快的!”
吉田少佐继续问道:“你们的游击队,现在躲到那里去了?你的,说出来,我的,饶你们不死。刘桑,你翻译。”
刘冬阳:“太君问,游击队都躲到哪去了,说出他们的去向,你们就都可以活命。”
“做梦吧!我们能来,就没想活命!赶紧的,你叫小鬼子,痛快点,动手吧!”
穆洪等人纷纷吼道。
这次不用刘冬阳翻译,吉田少佐已经从表情,猜到了他们的回答。
他退后几步,笑脸立马不见了,对几人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日本的酷刑,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我这样给他们说?”刘冬阳对吉田少佐问道。
“翻译!就这么说!”吉田少佐不耐烦地喊道。
刘冬阳:“你们要不说,太君就要用刑了。到时候,受不了,还是得说,早点说,少受点罪。”
刘冬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一段。这不就是汉奸走狗的嘴脸吗?
“少废话!要我们出卖同志,休想!”
吉田少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左右几个大汉挥挥手。
几个大汉立即上前,挥动皮鞭,把三个人一顿抽打,三人要紧牙冠,硬是没有哼一声。
好样的!
刘冬阳心里喊道。
GD份子,果然硬气!
可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穆洪等人,突然惨叫一声,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