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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静悄悄的。
忽然!!!!!!!
护士重重地落在椅子上,她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迷惑地睁开眼,却看到满地的狼藉,碎玻璃一地,仪器东倒西歪,几个很昂贵的仪器霹雳啪拉地冒着火星……
再一看,病人坐在急救台上发呆。
左右看看,房间里只有她和病人两个人。
护士自然大怒了:“你怎么回事啊?破坏力这么强,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么?这个检测仪,德国进口的,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护士快哭了。
他茫然地看着地上那些仪器,在他眼里,这些都是电子垃圾。
他跳下来,护士一声惊呼。
因为他光脚直接踩在了那些碎玻璃上。
他径直走到门前,开门,护士叫:“不能走,不能走!”
他走了,这些仪器谁赔啊?
护士要去拦他,但刚追上去,一股奇异的力量将护士推飞,眼看护士就要落在碎玻璃上,那把椅子忽然自己移动过来,护士刚好落在了椅子上。
他离开了急救室后,就在医院大楼里开始茫然地游走。
穿着病号服的他,倒是跟环境毫不违和。
他看着自己身上黑黑黄黄的东西,黑色的应该是灰烬,黄黄的,他闻了一下,是碘伏。全身都涂满了碘伏,这种落后的消毒方式,让他很无语。
关键是,涂满碘伏的皮肤看着太难看了。
他逛到住院部时,看到了有个房间门开着。
这是个高级病房,可以洗浴。
他进去,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冲在身上,在温水的冲刷下,他想起了那个叫醒他的女孩:好像、仿佛、应该长这个样子……
他记得自己还跟她走了一段时间。
女孩好像叫他“神经病”——哦,对了,自己在医院的记录上,就叫“神经病”。虽然他离护士很远,但他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了桌子上他的病人信息。
神经病,呵呵;哈哈,神经病!
他自己都笑了。
用了别人的洗浴用品,洗完,又拉了条毛巾擦了擦,然后拉开门,一个容貌清丽的女人刚好站在门口,看到赤身裸体的他,顿时张大了嘴巴……
但他很快将她弄晕——没有使用任何暴力,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仿佛做梦一般,被他放在了一张床上,给她盖好。
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面部带着罩子的男人,这个女人应该是陪护。
他找了件男人的衣服。
穿上后,他悄然离去。
坐电梯下楼。
他认识着这里的一切。
………………
从医院大楼里出来,他茫然了。
懵懂地走出医院,在寂静的街道上溜达。
天亮了。
他依然在溜达。
城市开始变得喧嚣。
公交车,地铁,高铁,挤成一团的私家车,街头上的环卫工,热气腾腾的早点摊——但是在他眼里,所有的早点摊都在卖高碳水食物:糯米鸡,豆皮,煎包,油条……
他很饥饿。
但他不至于走到早点老板前,用眼睛迷惑他,然后拿走早点。
他有这能力,但没有做这种事的必要。
在街上游逛了半天,他累了。
无趣,无聊。
看到一家主打AI的公司广告,画面让他哂笑。
但笑过之后,就是苦涩。
偌大的城市,举目无亲。
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女孩,那个给自己起名叫“神经病”的女孩。
她在哪里?
他又晃荡回了医院。
居然在那里,他又看到了紧张失措的她,流泪哭泣的她,哭着喊“神经病”的她。
他站在她旁边,她浑然不觉。
当他和她一起到大楼外面时,她抓住他的胳膊又哭又笑:“神经病,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她抹着眼泪笑着,一颗眼泪在眼眶将要滴下时,他轻轻用手接住了它。
………………
李兰珠看到“神经病”还活着,特别高兴,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很快,李兰珠就意识到了风险。
她急切地问:“神经病,你是不是打坏了医院的东西?我跟你说,什么东西进了医院就跟镀层金似的,贵死了,我早上打电话,人家让家属赔偿来着,你弄坏了啥啊?如果是小物件,那我咬咬牙还能赔,要是大物件——你也打不破,你受伤那么严重,能打坏什么大物件……”
李兰珠认为,一个受伤昏迷的人,最大的破坏力,也不过把护士的什么托盘或者药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