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人员怎么也没有想到，开个会把副导演开没了。
幸好监制还算靠谱，站出来稳住了局面。
“薛柠小姐，听说你没带助理，这几天不方便就让凌暖给你打下手吧。”
监制姓刘，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眼神精明，说话油滑。
会议结束没多久，他就带着一个道具组的女生来找薛柠。
这个女生薛柠认得，早上和孙思梦一起上楼来看她，年纪不大，看着挺活泼讨喜的。
“嗯，多谢。”
薛柠没有拒绝。
新经纪人来之前，她确实需要一个助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路总让我问你，之前他提议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刘监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薛柠的表情。
虽然元总的意思是全力配合薛柠诉求，但他们私心还是想争取一下。
“路总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这边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虽然薛柠对探灵这档综艺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大势所趋，综艺大火是注定的结局，所以她没打算和节目组死磕。
“第一、我是不会做出，今天报警明天就澄清说一切都是误会这类仰卧起坐的事情，所以你们不要想着推我出来粉饰太平。第二、我希望伤害我的人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
“基于这两点，其他的事情你们随意就好。”
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节目组做什么她都不会管。
或许是元总的承诺太大方，无形中拉低了刘监制的期待。
本以为薛柠会狮子大开口，要求节目组配合她洗白，结果她只说不伤害到她利益就行，完全没有要对节目组指手画脚的意思。
刘监制面色一喜。
他客套几句后便主动告辞。
刘监制走后，凌暖还留在门口。
她热情地走到薛柠身后，帮她推轮椅，并主动道：“快到饭点了，薛老师要吃什么，我去帮你买来？”
“不用，待会我和谷溪一起去食堂。”
虽然提议一起吃饭时薛柠拒绝了，但谷溪性格热情，直接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间。
“好吧~那薛老师我们加个微信吧。”
凌暖性格开朗，和谷溪完全不一样，薛柠说不她就不再坚持。
“……”
说到加微信，薛柠又没忍住想起元呈。
打开微信主页，元呈那条消息还停留在最显眼的位置。
薛柠选择无视，迅速切到二维码页面。
凌暖就站在她身后，一个没注意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字，顿时兴奋得脸皮抽搐。
大瓜！
好大的瓜！
薛柠和泰元集团的总裁竟然是这种关系！
薛柠回头。
凌暖立马做出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严肃道：
“薛老师放心，我绝对保密！”
实则已经开始脑补各种刺激的剧情。
*
南浔镇位置偏僻，经济不太发达。
节目组落脚的这家酒店隔音很差。
薛柠静坐在屋内，没有刻意探听，便有各种声音入耳来。
凌暖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楼下有工作人员打电话抱怨综艺不顺利的事情，楼上有人冲马桶，有人拖椅子，有人手机掉地上……
有点吵。
薛柠伸手，随意在旁边的墙上推了一下，借助反作用力轻轻松松来到窗户附近的柜子边，从背包里面找到耳机。
抬头的瞬间，有微弱的光芒从窗外反射进来。
薛柠眯着眼睛看出去，发现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举着相机对着她这里拍。
狗仔都弄清楚她房间号了？
薛柠冷不丁想起一件事。
若刚刚她忘记受伤人设，站起来走到窗边，是不是下午就能看到“为了洗白自导自演受伤”的通稿？
薛柠对狗仔没好感，尤其讨厌他们躲在暗处窥伺的样子。
既然想看，那就给你们看点刺激的。
薛柠唤出换装系统，将从江渺渺那里抢来的两个丑鬼放出来。
换装系统吸收鬼魂必须要在装扮期间操作，释放鬼魂却不需要。
两鬼一露面，便夸张地纳头就拜。
薛柠指挥他们：“赶走外面那些狗仔。”
“遵命！”
“一定不负所托！”
尚美酒店左侧的一大片草丛后，窦理正缩在里面。
他一手举着相机对着薛柠的窗户拍，一手拿着手机，正激动地和同事炫耀。
“我拍到人了，啧啧，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大美人。咝——脚蹲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