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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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如破竹一往无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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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作出现在这里还被译成了阿定斯文很奇怪,种姓制度下绝不会推崇他国文化,只有一种可能,凿刻之人本就是中原人,却又不敢或不能暴露身份,转而做了折中的选择。

石壁磨损的程度推算少说已过百十年,事情真相或许永远也无法再探明,而寄托词意里的温情脉脉早事过境迁。

吟长骨子里无法认同这样的情感卑微又无力,倘若是她绝不会寄哀思于明月,苦盼所思之人远归。

“可有头绪。”凌瞿生见她沉默继续道。

“三哥可知此词最末一句。”吟长故意问,这首词很长就算不识阿定斯文,也知肯定没有整首刻于石上。

她很好奇威震几十万大军的西北主帅,学识里会不会涉及这些情诗恋词。

凌瞿生一眼识破,他思而不语,似有所不知。

在吟长心有得意准备告知时,抢先启唇言“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说罢看着她张开的嘴,像咽下个鸡蛋吞吐不宜,方才杀人后的戾气终被冲散。

此时雨停云散,一弯月朦胧当空。

逃离的时间很紧迫他们并不是停下闲话,而是都破解出石壁所设谜题,等着月影出现。

月光微弱的照射到石面之上,原来壁画并非损坏残缺,需借助四周山势的映照方能呈现完整。

一张女子的侧脸隐约可见,吟长一撇便认出是鸠罗庙中神女,那个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的人。

凌瞿生也看出了端倪。

“是不是觉得和我很像。”她对于这张相同的脸并没有过多在意,眼下脱险更为重要。

他也不追问,循着画中女子看去的方向,光影折射中,肉眼所见空无一物的石壁边缘,摸到微微突起的环扣,用力拉起,环节应势而断。

巨石开始慢慢颤动,渐渐立地面越来越松,其上的山石接连滚落。

吟长被身后人拉拽着急忙后退。

须臾,百担巨石轰隆隆的滚落深谷,两人眼前出现条没有扶手的小路蜿蜒直下,尽头被黑暗完全覆盖。

声响会引人来,他们动作得更快。

凌瞿生握起吟长的手拾级而下,他走在前与其慢慢摸索不如一探究竟。

谷底之下别有洞天,四壁嵌入明珠碎片亮如白昼,瀑布流水只闻其声,明明很近可遍寻不得,所见石桌、石凳、石床、石画一切古朴精致却缺少温度,冷入髓的环境比修行还要艰难。

“何人会居于此。”她抚摸过壁画触手冰凉。

“心死之人。”凌瞿生不假思索。

两人皆惊。

“三哥可信前世之说。”吟长问起。

在去蓬瀛栖地之前对鬼神之言她怀疑良多,但种种经历不得不让自己动摇,为何灵骨可认主,为何灵思寄神力,为何将死的心疾可愈,为何神女与自己共容貌,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思索下脑中一丝晕眩,她晃晃头努力再睁眼,已置身被药味熏染的房间,里里外外气氛极致压抑,扑在床前的年轻妇人死死握住床上女童渐渐冰凉僵硬的手。

女童双颊消瘦一双眼紧紧闭上,看起来已死去多时。

吟长脚下似灌铅挪不动半步,因为那气绝的女童正是自己。

此时周围人模样点点清晰,爹爹、娘亲、姨娘、昭宇、梓秋还有自己房里的丫鬟,大家隐忍着哭声。

她唤了声“娘亲”却无任何人应答。

她蹲下身伸手想替床前人擦拭泪水,手里接连落空,这便是人世两隔,往后再唤不到碰不得,此后再无叶家吟长。

一夜苍老的爹爹去拉娘亲,可惜对方无动于衷,她眼里满满的绝望似乎连呼吸都力竭,但紧握着幼子的手扔紧致到苍白。

世间至苦,白发人送黑发人。

吟长心里撕裂般的痛,比在蓬瀛医治心疾时更甚,她只想从痛苦中解脱……。

蓦然当蓬瀛两字浮上心头,神思瞬间回笼,所有景象在眼前如走马灯一一放过,终归于尘再睁眼万物复位,瀑布的冲刷声消失不见,此声律可惑人心智。

她看清自己正举着匕首抵在颈项,微热的血流入衣襟,再用力一分怕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而几米开外凌瞿生强忍心惧,生生压下冲过来的意图不敢动分毫,因为无论如何也快不过吟长手里的刀。

他凝聚看来的视线痛苦尤深,不知为何没被拉入幻境,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双拳紧握,一贯冷漠妖异的脸上难掩惊恐和无助。

堂堂西北寰王,七尺男儿,饶是十年征战见惯生死,也压制不住的胆寒,双眸绯红,万念俱灰。

吟长眼里的泪夺框而出,明明哭了却是副笑颜,她始终不敢深究心里的悸动为何物,只想宣泄被人珍视至此的感动。

“我没事。”话里带着哽咽,吟长缓缓放下持刀的手。

再次从鬼门关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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