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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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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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扇滴答滴答地发出响声,吹来的却是滑腻地、有蒸汽的热风,它掉落在颈间,轻微地抚摸着,摇醒沉迷盘点帅哥的李冬梅。

“程草,我发现我不能和你玩下去了,已经7点了。”被湿润感惊到的李冬梅打开手机,看到黑屏上显示的“7:00”时皱了皱眉,大喊出声。

“那你明天再来?”程草不在意,她把娃娃放在脸上,遮盖住视线,周围一片漆黑。

“行吧!”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李冬梅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建议了。她轻轻地起身,下床摸了许久,才找到已经被踹进床中的鞋子。

“我走了?”

“拜拜。”程草闭着眼挥手,礼轻情意重地送走好友。

人一走,周围便彻底地静了下来。暗暗的房间,搭配上难言的沉默,窗外的虫儿也不叫了。这一瞬间,有种时间静止的美。

但这个美有时效性,高跟鞋的踢踏声蓦然出现,像搭配琴音的鼓,不小心重击了一下,毁掉了这片刻的宁静。

“怎么也不开灯?”人还未到声音便已传来。程草不想说话,没动,依然抱着娃娃平躺在床上。

之后,脚步声愈来愈近,终于,红梅走进女儿房间,顺手按下了白炽灯,黑暗一下便被白光击破,程草的思维也瞬间从漫无目的的宇宙中被拉出。

“妈,你来了?”

“饭做好了,准备叫你来吃,结果就看到你呆呆地躺在床上,在干啥呢?”红梅很温柔,她的眼神有着爱意,就静静地看着女儿,是看艺术品一般的眼神。

“好,我穿个鞋子。”程草对这个眼神不陌生,她一直知道,她的妈妈是爱她的。

起身后的床铺皱巴巴地,明亮的灯光打在房间中,混乱一眼可见。在程草穿鞋时,红梅就来到旁边整理床铺,收拾程草吃完未扔的垃圾袋。

红梅是个很好的母亲,每次做饭的标准都是三菜一汤。明明家里很穷,刚买的房子还没有装修,但怎么都不肯短了儿女的吃穿。

特别是女儿,更是宠到了极点。

“9月1日要去报道,我给你买个学习机?”红梅在把一满勺的鸡肉往女儿碗里倒时,随口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我不想要,初中不是也没用学习机么?能学懂的话,根本不需要学习机,学不懂的话,似乎买学习机也没用。”鸡肉在碗里冒出阵阵香气,程草却不急着吃,她要打消红梅为自己花钱的想法。

“初中哪里能跟高中一样?”红梅不赞同。

“真的不用。”程草摇了摇头,脸上没了笑意,看起来很是严肃。“我真的用不上,才高一呢?”

程草知道家里情况,继父挣钱也不容易。如若必要,她不会问家里要钱。

“那等你想买了给我说,我给你买。”红梅不清楚女儿想法,但程草拒绝的态度太明显,她便不再坚持,只是沉默着给女儿碗里倒鸡汤。

“嗯,如果想要了,我会说的。”程草点了点,为终于打消老妈想法而松了口气。

夜晚只有星星在聊天,太阳偷藏着不肯出来,但它比较狡猾,偷偷释放了能量。程草越吃越热,额头上渐渐湿润了起来。

这个湿意让人讨厌,黏糊糊地,滑腻腻地,程草吃不下饭了,站起身来离开餐桌。

“你不吃了?”看着满满一大碗饭,红梅停下正在夹菜的筷子,头有点痛。

“实在吃不下了。”说这句话时,程草的音调细细的、弱弱的,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红梅,见妈妈只是皱着眉,没强逼她吃完后,心里松了口气,跑到旁边的沙发坐着,很欢快道:“今天我来洗碗。”

“不用,你坐着就好,让程序去洗。”红梅不打算让女儿去洗碗,中考已经结束了,也到了孩子改放松享受的时候了。

程序是程草的弟弟,才刚读四年级。

听到这话时,小娃娃脸都皱成一个包子了,他饭都来不及咽下去,便嘟着嘴控诉:“妈,我还小,才9岁啊!”

“少废话,快去洗。”红梅态度坚定,一副谁也不乱让她打消想法的模样。

“还是我去吧!”程草站起身来及时打断对话,然后不等红梅组织就快步走向厨房,倒也不是一心一意为弟弟,单纯是嫌弃程序洗得不干净碗,结果就被前来找红梅聊天的阿姨误会了。

“红梅,传授一下你养女儿的宝典?怎么才能养出成绩好又听话,还考个重点高中的女儿?”女人的眼神跟着程草不断变换的动作转移不停,看了瘦弱的女孩在厨房忙碌不停,半天后长叹一口气,摸着红梅的手,满含感慨地吐出这句话。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程草把氛围烘托到位了,不对比是件非常难做到的事。

“看看我女儿,可以直接把我气死,不好好学习,直接进了个中专。”说这话时,女人眉紧紧皱着,像是喘不过气来,她还拍了拍自己的颈部,缓缓吐出口气,像是真担心被女儿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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