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瑞秋为贾萀萀点亮了沿路的灯，在这之前淳于森一直默不作声地窝在沙发里，只有角落里的轮椅亮着微弱的反射灯。
四目相对，贾萀萀做贼心虚，还想自欺欺人地蹑手蹑脚离开：“啊那个……你慢忙！”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大晚上在忙什么。
“见着我的东西了吗？”淳于森突然在后面叫住了她。
刚要背过身去的贾萀萀瞪大了眼珠子，左顾右盼：“你说哪个？”
一旁的瑞秋还煽风点火：“女主人，看这一部怎么样？”
贾萀萀毫不犹豫地挥挥手：“你们慢看，我先走了啊。”
她正要踩上平衡车，一旁的淳于森又紧追不舍似的问道：“没看见吗？”
贾萀萀僵硬地回过头去。
他还坐在沙发上，披着一张毛毯，暗淡的夜灯下，难以分辨他微垂下脸的神色。
一人做事一人当，贾萀萀选择挺胸抬头：“瑞秋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它！”
瑞秋：“……”
谢谢你啊。
静默了几秒后，淳于森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又淡然：“我问你看见我的拐杖了吗？”
贾萀萀：“我不……嗯？”
有那么几秒钟，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英勇就义了。
“拐、拐杖？啊哈……我没见过你的拐杖耶。”
他还有拐杖？
贾萀萀从未见过他拄拐杖的样子，这一刻她不禁快速脑补了一下，脑海中瞬间产生了一幕“夕阳红老头乐”的画面……不要太难以直视。
好端端一个年轻小伙汁，啧，心疼他一秒钟。
松了一口气后，贾萀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算再次走人，完全不顾瑞秋已经播放出来的电影片头。
瑞秋敬业地挽留道：“女主人，你又不想看了吗？还是打算回房间看？”
贾萀萀踩上了平衡车，对着一旁屏幕上的影片指鹿为马：“这么好的片子还是留给你们看吧！”
瑞秋为难。
不就是一步无脑动作片吗？
“女主人，实不相瞒，这部片子在‘烂番茄’上的评分很低的……”
贾萀萀去意已决，敷衍了事：“嗯嗯嗯，‘烂番茄’太不像话了，快叫你主人收购了它，改名为‘水蜜桃’！”
瑞秋：“……”
沙发上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低笑声。
贾萀萀浑身一僵。
又来了，那种浑身发毛宛如螃蟹腿那么毛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舒导一下，才能缓解脑海中他双手握枪的酷帅场面，亦或是简单粗暴地她也瞄准他一回也行。
沙发上的淳于森抬头，看向她：“你不介意Rachel贬低你？”
贾萀萀尬笑一声：“有吗？我没觉得瑞秋贬低我了呀，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啊不是、我是说，做人呐，总要往好的看，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我、嗯，当然是睡觉最重要啦！睡觉爱我，我爱睡觉——晚安我先走咯哈！”
面对她落荒而逃的心思，淳于森只在沙发上淡淡开口道：“Rachel，关灯。”
“好的，主人。”Rachel很快将所有的光线都关闭了。
瞬间在黑暗中摸瞎的贾萀萀艰难地停下了平衡车：“……”
很好。
谁不会喊？
“瑞秋，开灯。”
“好的，女主人。”瑞秋很快又将这里点亮，包括正在放片头的电影。
淳于森：“Rachel，关灯。”
贾萀萀：“瑞秋，开灯。”
“关灯。”
“开灯。”
“关。”
“开。”
“Rachel。”
“瑞秋！”
瑞秋：“……”
两位，AI的命也是命。
它目前只是装过故障，它并不想真故障呐。
贾萀萀深呼吸一口气，跳下了平衡车。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昂首挺胸：“说吧，距离你上一回见到拐杖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不就是要她帮忙找拐杖吗。手脚不便的人就是事多。这大晚上的，都后半夜了，突然不见了拐杖？能去哪儿？难不成被他梦游弄丢了？
贾萀萀才不像他，不会善于开动脑子，她大手一挥——决定也坐下来：“瑞秋，你来帮我们找吧？”
瑞秋有点儿被他两整迷糊了：“哪里有拐杖？”
贾萀萀看向淳于森，伸手举着虚空：“你听听，我就说它出故障了！让它找拐杖，它反倒来问哪里有拐杖？我们知道拐杖在哪里，还用得着让它找吗？它这不鬼打墙吗？”
瑞秋有被委屈到：“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