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眉耷眼半晌，把手里的头盔塞进了封落怀里。
“初三小姑娘怎么办？”封落抱着头盔，有些呆地站在原地看他。
跨坐上车的纪森安带着车慢悠悠晃到封落身边。
“免费蹭饭的机会，不要？”
再蹭饭的话，时间就有点晚了，封落心里还装着一直打电话过来的姜老师，她有点想回家。
封落摇摇头，她把头盔递过去，拍了拍猪眼睛笑道：“还是算了。”
纪森安突然抬手亲自给封落带上头盔，见封落瞪圆眼睛看他，他无赖地挑了挑眉。
“那你送我回去。”
“你家在陶华区那边，我不认识路。”封落作势把头盔摘了，她也不是不想，只是提不起多少勇气敢跟他坐一辆小电驴。
“导航。”
封落停下手：“你认真的？”
“这车电不够。”纪森安仿佛有些烦了，他仗着腿长，坐进后座，学封落之前的说法催道：“再等，想跨两个小区更费劲。”
封落犹豫了三秒，她扣好头盔，上车当司机。
说没点别的心思是假的，封落半路顶着风，大声问：“你不去给严文茵补习了？”
一路沁凉的夜风吹走两人偶尔碰在一起的尴尬，只剩满心八卦的封落听不到后面人回答，她又重复了一遍。
“嗯，专心看路。”
纪森安的声音和夜风比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他语调这么温柔，把封落整不会了：“哦。”
“封落。”
封落大声回话：“啊？什么事？”
封落兜里的手机又亮了，因为风吹，不仅背景，纪森安这一次也彻底看清了屏幕上的字。
最爱的燃哥。
他偏头看被桥索不断割裂的月亮。
半晌，纪森安开了口：“没聋，小点声。”
“老板。”
纪森安没什么心情，他不咸不淡地应：“说。”
借着下桥滑坡，封落一边被冻得咧嘴笑，一边和纪森安搭话。
“你去借车的时候，我特别想家。”
纪森安冷笑一声，拆穿她：“腰侧纹玫瑰的舞男这么快就是你家了。”
“胡说！我当时想家想的都快哭了。”封落又不自觉的大声喊，喊着喊着，当时的情绪又上来了。
她带着鼻音再次反驳：“我真的想江荆了。”
“以前老姜从没给我连续打两个电话过，自从我来了兰埔，他半夜还会回我消息。”
“在酒吧里，我看见的脱衣舞男那么性感，想分享给越燃，才发现我把越燃给删了。”
此时的封落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她像是在借着这一路的风发泄情绪。
“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我觉得自己很混蛋。”
纪森安看向天边重新圆起来的月亮，他唇角向上勾了勾。
跟着导航拐进纪森安住的小区，封落突然停下，转身看向纪森安：“我就知道你在笑我！”
“没有。”抿唇的纪森安否认。
封落无赖不起来，只好叫苦：“我在跟你说我很孤独哎！”
大幅度转身的封落一副想今晚舌战群雄的意思。
“孤独的表象是形单影只，我不是死人。”
没有做群雄心思的纪森安顺势下了车，他插兜往前走，故作放松但其实绷得很紧地否定刚刚封落的自我否定。
“你男朋友不觉得你混蛋。”
“男朋友？”他一提，封落更气了，纪森安堂堂一附中门面，净干散播她谣言的龌龊事。
要不是封落确定他之前不认识她，她都要怀疑纪森安是故意的了。
“老板，造谣可是犯法的。”
“那明天我告诉肖安你分手了。”纪森安看她，又不慌不忙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差不多可以了。”
梨苑小区还在前面，封落龟速前进跟上纪森安，她抬起眼前的挡风玻璃，见纪森安心情不错，见缝插针地问。
“老板，你这么拼命给人补课，图什么？”
“图钱。”
纪森安向路边迈了一步，封落跟上。
“又卖色相又卖知识这种事，一天能赚多少啊？”自开始教方非然英语，封落就好奇这件事了。
纪森安今天说太多用来闲扯的话，闲累。
他并没有在自家小区门口停留，而是把封落送到路拐角，那里能看着她进小区又不那么扎眼。
拐封落去酒吧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到了梨苑小区附近，纪森安内心的愧疚感成倍翻涌。
“书包在后备箱，明早我过来骑车。”
封落骑了好几米远后又骑回来，她把手机递出去。
“你手机号或者企鹅号留一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