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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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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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天的考试,贺闻桑累得都没心思买夜宵了。放学铃响后,直接混着人群涌到了校门口。

门外人声鼎沸,家长与学生混成一锅热闹的浆糊。嘈嘈切切的谈话声不绝于耳,汽车或电动车的车灯透过浓重的夜色直刺人眼。

贺闻桑瞥了眼攒动的人头,不耐烦地挡住眼睛,心中掀起一阵滔天的烦躁。

热闹都是别人的,她有的是心绪杂乱无章。

贺闻桑叹口气,心不在焉地瞟了眼腕表:十点十分。又默默估算下时间,至少得在等十分钟,谢翎之和她都有放学逛超市的习惯。于是蹲在离校门儿稍远的马路牙子上,丝毫不顾及形象。

她从绿化带里扒拉了根儿树枝,一手捏着在地上瞎划消磨时间,长长的马尾向前搭着。没划几下,谢翎之的影子就映到了面前的地上。贺闻桑抬起头,马尾垂在了脑后,额前碎发有些乱。她看向谢翎之,昏黄的路灯蒙在她头上,蓄着光的眼睛像小月亮,小巧红润的嘴抿着,冷白的皮肤晕上了暖色调,温柔又乖巧,可爱到人心里去。

谢翎之还戴着眼镜,胸口轻轻起伏,像是一放学就跑过来的。

“不开心?”谢翎之握住她伸出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贺闻桑撇撇嘴,不高兴地握住书包肩带:“没考好呗。”

“是吗?”谢翎之的声音很漫不经心,“你第六感什么时候准过?”

“我第六感明明很准的好不好?”贺闻桑不服气,要举例子跟他据理力争,忽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来,踢一脚路上的石子,“别转移话题。”

“放心,我第六感也准,你一定会考好的。”谢翎之轻轻拍她肩膀,安慰道。语气很笃定,仿佛看到了她成绩单儿一样。

贺闻桑的郁闷稍稍缓解,勉强勾起嘴角:“你少哄我开心了,这次题真的很难。”

“你难都难,我考完回班的时候,好几个跟我抱怨文综难的,别担心了。”谢翎之揉揉她头发。

“万一有会的呢?”贺闻桑闷闷不乐地瘪嘴。

“贺学神,你不就是那个‘万一’吗?”

“贺学神”这个称呼是他从宋凌那里听来的。

彼时贺闻桑拿着杯子去接水,正巧排在谢翎之前面。宋凌从后门儿露出半个身子,朝她举着一张水卡,笑中带着无奈:“贺学神,水卡又忘拿了。”

“奥,谢谢。”她刚准备折返回去拿水卡,就撞进谢翎之微垂的眼,睫毛根根分明,眼尾的泪痣引人注意。

“别回去了,用我的吧,贺学神?”

明明不会让人有什么歪心思的正经话,贺闻桑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小泡泡泛起来,咕嘟咕嘟像烧水一样。

这么软的商量的语气居然是从谢翎之嘴里冒出来的!贺闻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回想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我是那个‘一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一万’。”

“行了别自我介绍了。”谢翎之从兜里掏出一根儿棒棒糖,骨节分明的手不声不响地占据她视野中央,“可乐的。”

贺闻桑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可乐味儿在她口腔中极富耐心地一寸寸蔓延开,每一个细胞都沐浴在可乐有些苦涩的香气里。

她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在阳光下小憩的波斯猫。

谢翎之的手举在她脑袋上,柏油路上她黑乎乎的影子上方出现两根细长的手指。

“兔子。”贺闻桑听出他有些小得意。

“呵,幼稚。”她含着糖,口齿有些含糊,即使眉眼清冷中透着不屑,杀伤力也减弱不少。

“什么你说好可爱?我也觉得好可爱。”谢翎之说着,又给她添上另一只兔子耳朵。

贺闻桑转头不理他。

“别想考试了。”谢翎之试图再次安慰她,“毕竟想了也没用。”

深红的棒棒糖棍儿斜在嘴角,衬得她唇瓣愈发嫣红如玫瑰:“呵呵,谢谢你,有被安慰道。”

“你要相信孔子的力量,实在不行还有我。”谢翎之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这么自负的话,配上他那张脸,竟让人生不起气来。

贺闻桑左颊鼓着,双手抱于胸前,语气没什么起伏:“上辈子连环杀人,这辈子照荼学文。”

谢翎之看着她笑,小幅度地点头。

贺闻桑侧过脸看他:“老板,谢灵芝BUFF管用吗?”

“不好用不要钱。”谢翎之的笑声被风送进她耳朵。

贺闻桑情不自禁回过头,道路两旁的灯光晦涩难言,摆摊的小贩低头看手机,水果在高高挑起的白炽灯下显得明亮,透过玻璃窗看到酒杯高兴地碰在一起,白酒畅快地在空中打旋儿,每一块儿蛋糕都新鲜,时时有车笛声响起,烧烤的香味儿窜过鼻尖没入远方,少年在风的尽头,笑得晃人眼。

“你还真是…”

“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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