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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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酒吧(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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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加专注、效率更高。”

这正好解释了原木毫无规律的作息以及一年之中总有几次要请她代更的情况。

“您呢?”他慢慢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她,“年纪这么小,应该还在读书吧?”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告诉他些什么。个人历史乏善可陈,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任何亮眼的东西。思来想去,诚实最重要:“没有。我是个焊工。”

他很惊讶,以为听错了,做了个烧焊的姿势:“就是用高温把两种金属融合在一起的那种吗?”

“对。”

“可是,您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呀。”

“焊工的身上就不可以有书卷气了?”

他开怀地笑了:“当然可以有。”随即举出例子:女作家方方,成名前是码头的搬运工;刘德华出道前在发廊里给人理发;大导演卡梅隆当过卡车司机……Blahblahblah……她想从他的神态中找到一点失望和勉强,然而没有,他的谈兴无半分减少,反而更浓了。

她记得自己喝得并不多,两、三杯的样子,全身的肌肉却很快就使唤不动了:舌头发麻、肚子发热、脑子迷糊……而身边的沈易喝得更多,却依然眉清目朗,言行举止就好像还在咖啡店里一样。他先后支付了共计七百多块的账单。

星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十分,心想再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而且晚上还有四千字的小说要写,于是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谢谢您请我喝酒。”

沈易显然还在兴头上,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似乎对他来说,夜晚还没开始。但他立即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您住哪儿?我有车,我送您回去。”

她没有拒绝,站起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沈先生,我把您的名片忘在桌上了。”

他柔声一笑:“没事,我这有多的。”说罢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他,见她步子不稳,扶着她出了大门。

* * *

酒吧外面站了不少等车的人。

停车场就在门口,刚走几步,星雨身子猛地一顿,一只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力量之大,直接把她从沈易的身边拽了出来,她一个踉跄,差点扑进另一个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是蓟千城。

不知为何,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高高在上地盯着自己,她有点心慌。

“潘星雨,”蓟千城淡淡地说,“你是不是醉了?”

她的腿在不停地打晃,嘴却很硬:“没、没有。”一面说一面甩开他的手。

他松开手,却又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

沈易是鹿城咖啡的常客,当然知道蓟千城是谁。见他拉着星雨的胳膊,冷静地观察了几秒,礼貌问道:“潘小姐,您还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不用了。”蓟千城直截了当地说,“我跟她有点儿事儿——工作上的事儿——要交待,还挺重要的,交待完了我送她回去。”

“我——”星雨觉得蓟千城的语气有些恶劣,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可她不敢得罪老板,只好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我就先走了,”沈易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再见。”

她紧紧握着他的名片,依依不舍:“沈先生好走。”

直到沈易上了车,蓟千城才放开手,冷不防又把那张名片抢过来,扫了一眼,嘴里不住地冷笑:“潘星雨,你胆子够大。仗着自己有点好看,敢跟陌生男人拼酒,喝醉了还敢上他的车,脑子被驴踢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她嘟囔了一句,“我干什么你管不着。”

“嚯,脾气还挺大。”他抱着胳膊,像在研究外星物种,“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已经被卖到大山里去了。”

“名片还我。”

“我还就不还了。”他两眼一眯,恶作剧般地把名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他说是经理你就信?以为钓到金龟婿了?万一是个流氓呢?平时看你也没那么好骗,还以为你多少有点儿心眼呢,没想到完全没有,安全意识是零。”

“他不安全你安全?”星雨被他挖苦得满脸通红,见他依旧穿着满是破洞的上衣和牛仔裤,手上七里哐啷地套着一大串链子,像是不知从哪家综艺里跑出来的摇滚歌手,只觉肚里窝火、酒气上头,“不觉得你比他更像个流氓么?”

“潘星雨——”

她在酒吧里浮想联翩,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人鬼情未了”中男女主一起做陶器的经典镜头。一想到沈易明天就要出差,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他,加上蓟千城这么一闹,今后也许再也不来了——心中的陶器顿时变成了一团稀泥。不禁气急败坏,跺跺脚转身就走。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公交车站,胸和胃都在翻腾,连忙找了个垃圾桶,对着它呕吐起来。

晚饭就吃了一个松饼,这么一呕,肚子空空如也。不知是懊恼还是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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