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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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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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灵犀帮仔细誊抄了一遍。然而医工说完之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踟蹰开口道:

“若伤及头部,可会……有什么后遗之症么?”

她雪颈轻坠,桃花眸微微颤抖,不觉握紧了腰间的鸾纹玉。“譬如,可会使人性情有所变化?”

医工思索片刻,捋着胡须沉言道:“老朽于也曾见过书上记载,有人患头疾后,性格大变,迥异判若两人。头部乃人精明之府,至关紧密精要之处。若有损伤,确实恐不可测。”

“若殿下有此状,或许还需多方观察。这,贵人可是觉得?”

虞缈心中却忽如一块悬石落地,微微释然,只是声音仍有些空缈:“无事了,多谢您的解惑。”

虞缈静坐了片刻,将心中一点异样抹去,素雪玉颜又恢复了宁静,不似方才失态。便往堂中缓步走去。

屋内香炉金兽吐轻烟,草药苦涩之味却犹然弥漫。

姬策依旧坐在榻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偏首看着窗外孤云,睫羽轻掀,带着一点微冷的弧度。

如今已是午后,日光欹斜,映在他的膝前。那张锋利的面庞却被笼罩在阴影中,仿佛透着沉郁与薄凉,让虞缈莫名感觉有些遥远。

虞缈微讶,方才她见二哥极为疲累,便让他先闭目休息,昼寝一会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她缓缓出言,打破了室中寂静:“二哥,你现下感觉可还好?晚膳我已让后厨安排了炖鸡与鱼汤,你可还想吃些什么?”

姬策回头看向她,声音平淡,却是带着疑惑不答反问道:“你还未回去?”

虞缈坐在他的榻边,声音还带着些哭过后的乏力,轻如云絮柔软:“你如今伤得那么重,我怎么能放心回去?我已让人告知府中,这段时日我在王府照顾你。”

这点伤,重么?不知想到了什么,姬策心中难得想笑。那他昔日受过的,岂不是能算酷刑。

“不过是磕到了一点脑袋罢了。”

“怎么不重。”虞缈握住他的手掌,垂着睫,脸颊卧贴在他的掌心中。犹如怯弱的稚鸟,受惊后亟需安抚。

少女刚才哭过的眼眶,如今还泛着一点绯红。

“阿鸾都快心疼死了。”

她长长的睫羽,几乎可以拂到人手掌心似的。掌侧是靡颜腻理,又像是贴着一块绸缎,姬策没来由感到一阵痒意。

姬策一愣,心中莫名轻轻动了一下。又无声念了一遍。她的小字,唤作阿鸾么?

“二哥,你当时究竟为何会跌下马?

姬策眼底像是蕴了一层浓雾,不甚清晰:“当时只觉头晕眼黑,便立时昏了过去。醒后头疼欲裂,有些东西就似乎记不清了。”

虞缈缓缓仰眸,只看见男人低眉声渐,身上似乎泛着一层脆弱。这副冷清的模样,有些久违,又让她心中涌起对未婚夫的怜惜来。

如今当务之急,是好好让二哥恢复康健。

以往从来,都是姬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又怎能在二哥最需要她的时候,胡思乱想?

“无事,我们先好好养伤,这些都不必急于一时去想。横竖还有我在呢,阿鸾绝不会让宵小作祟伤害你。”

虞缈已心中转过一圈,该向阿耶借些人来护卫王府,彻查此事。

她又声音软糯道:“二哥,你之前也忘记了儿时的一些事情,还不是照样无碍过来了。”

姬策终于眉眼微动。此前那个家伙,也是如此与她解释自己的异样么?

及至黄昏,虞缈陪他用了膳,两人彼此皆食不言。之后姬策便以养神早寝为由,提出早些独自回房。

虞缈想着让他多些休息,也没再去打扰他。

少女踽踽独行走在燕王府中,兀自失神。伤后的姬策,不知为何似乎沉默了许多,也更清冷僻静了。就像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但仿佛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今日哭得梨花带雨,他竟……似连一声都未唤过她。

但医官的话字字仍在耳。虞缈又抿唇打消了念头,摇了摇头。无论如何,那都是她的二哥。

月色薄凉。

与此同时,姬策仍未回榻。让一头雾水的暗卫退下后,安排了一些事,便在书房中翻阅典册。

他很快又重新掌握了王府眼下泰半变化的信息。

姬敖已死,他竟成了燕王。

对于老燕王的死讯,他眼神漠然,并不感到难过,也驱散了心中的一丝复杂。难得在王府中无事可做,姬策竟有些游神。

他眼前又漫不经心拂过一些画面。

自己只是从马上摔落,手折头破流了些血,其实并不怎么影响行动。但那个娇弱的女郎,却把他看成什么瓷器一样,什么都不许他做。

姬策无声轻哂,瞳底却又浮现出那张盈盈含泪的玉容。

手心,仿佛还能回忆起白日所触及的寸寸肌肤,白皙柔软。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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