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齐香将神胎种在荀芳意识海中，平时不会被任何人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有特定情境下才会被触发。
“这是……我被窃取的神胎。”就连海洋神灵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迷茫，“奇怪，我分明没在你身上感应到丝毫神胎的气息。”
光团包裹住玻璃球，迅速修复了上面的裂痕，紧接着玻璃球连带着神胎一同降落，镶嵌在白鲸的身躯上。
“这部分神胎经过人为改造，已经无法回归本体。”白鲸语气平静地叙述道。
虽然无法回归本体，但神胎滋养着玻璃球，使得玻璃球可以吸收更多的污染物，而不会过多消耗荀芳自身的生命力。
“弭弭，救我……”荀芳虚弱地倒在地上，朝大橘伸出了求救之手。
“你去死好了。”大橘骂骂咧咧，它都快要被荀芳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吓死了，真想一爪子送她归西。
然而下一秒灵性就被送进荀芳亏空的身体，她的体内重新获得了力量，恢复了部分体力。
“说吧，你到底哪里弄来的神胎？”治好了她，大橘猫脸严肃，质问荀芳。
荀芳大致跟它讲了讲事情经过，大橘若有所思。
“难怪你之前跟灵长说亲手杀了你姐姐，原来是这么个事。”
“不过你这个姐也真够古怪的，神胎又不是萝卜白菜，她说送就送了。”
“不对，祂刚才不是说神胎是被人窃取的吗？嘶～你姐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荀芳想了想，不确定道，“这事可能跟蜂巢大厦有关。”
“嗯？”大橘发出疑惑的声音。
“蜂巢大厦在末世前就是一栋商业大厦，它的所有者也就是如今基地真正的主人，董事长。”
“你知道董事长姓什么吗？”荀芳问道。
大橘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
“董事长姓齐。”
而荀芳的姐姐叫做齐香，这是她被养父母收养后改的姓氏。
*
蜂巢大厦，地下研究院。
监测员行色匆匆地穿过洁白的走廊，来到A教授的实验室门前，稍作犹豫后，他按响了门铃。
A教授在做实验过程中最忌讳被打扰，但是他现在要呈交的是最高等级的情报，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希望情报的重要性足以抵消打扰教授实验的后果。
实验室的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宽敞明亮的空间。
监测员忐忑地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与A教授进行直接对接，以往都是听同事讳莫如深地讨论有关教授的小道消息。
提起这位教授，大家都是一脸惊惧。
监测员大气不敢喘，眼神老实地盯着斜下方，不敢到处乱瞟，生怕触怒了同事们口中的杀神。
“有什么事吗？”前方实验台，A教授穿着研究院统一的白大褂，背对他忙碌着。
与传闻有所不同，他的声音十分温润，语气也轻柔和缓，透露出十足的耐心。
监测员心神放松了些许，“教授，这里有一份监测站的最新情报。”
“在某海域的海底万米处，监测到了神胎的动向。”
A教授的动作未停，他面前的实验台上正躺着一只失心种，失心种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缚带捆死在台上，脖颈也被死死固定住，只能徒劳地冲眼前的人类嘶吼，面目异常狰狞。
他手持一把疯狂旋转的小巧电动锯，丝滑地切开了失心种的脑壳，他放下电动锯，取下失心种的头盖骨，露出里面被污染物侵扰完全的大脑。
核桃状物的沟壑里蠕动着粘稠的墨色污染物，这使得这颗大脑像活的一样，在A教授的手中微微跳动。
他仔细端详着大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边，监测员不小心抬头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监测到的神胎是从我们研究院流落出去的，原属于0号实验体。”他勉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不至于叫自己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A教授顿了顿，这才对他所说的话生起了一点兴趣。
“坐标在哪？”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没有准确坐标。”监测员一脑门子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只知道应该在我们重点关注的那个海底基地附近。”
“继续查。”A教授淡淡说道，“我要知道那个海底基地的坐标。”
“是……”监测员应声，见他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连忙逃出了实验室。
他脚步匆匆，离开时眼角余梢里瞥见了实验室里的陈设，完整的、不完整的失心种，形态各异的大脑，都被泡在不知名的药水里，陈列在两旁的透明仓中，浮浮沉沉。
监测员将头埋得更深，加快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
*
“弭弭，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