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我还挺感兴趣的。”
李一禾掏出展票，递给她。
“提琴”VR博览。
“这是国际上著名的提琴协会牵头举办的一个展览会。我听说里边的声学环境，是由你们AM提供技术支持。”
叶眠眠站在展厅大门口，有些愣神。
李一禾催她，“眠眠，进来了，还要穿设备。”
她微微点头，沉默地踏进展厅。
安检后，工作人员递给她两个手柄，告诉她在展览过程中通过手柄进行互动的方法，以及出现晕眩后的措施。
然后给她带上VR眼镜和耳机，这两项设备分别负责视觉和听觉效果的传输，相比家用VR眼镜，这个眼镜上多了一个定位装置，用于现实虚拟情境下真实观众的位置。
紧接着，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了大厅。
此时，叶眠眠的视界突变，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的小提琴作坊在她眼前出现，那是小提琴走向商业的起点。
眼镜中的虚拟讲解员带领他们在学徒和制琴家中间游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提琴制作的每一个过程：底板刨花、面板音孔调整，侧板固定、镶线、琴头雕刻、上漆、音柱放置、上弦……
所有的工序直观地展现在她眼前，木头和金属的碰撞声，羊肠弦微弱的震动，以及夹杂在其中小声的意大利语，也通过耳机撞进她的听觉世界。
走过制琴坊，场景切换，她来到了提琴博物馆。
这里展示了很多名琴，提琴影像都是现存实体琴的一比一复刻。
普通人曾经需要碰运气才能一闻其声的琴，在这里，可以通过手柄操作，实现360度无死角自由旋转。参观者能近距离观察琴的外观和内部构造，甚至能拨动琴弦细品它的声音。
展览的最后一个部分，是国内外著名提琴家的3D建模影像。他们栩栩如生地站在参观者眼前，为参观者一人，演奏他们最著名的曲子。
在听觉和视觉的双重攻击下，整个场景太过真实，如果不是头部和耳朵受到的压迫提醒叶眠眠，她甚至认为自己确实在室内音乐厅中欣赏着着一场场演奏。
跟着虚拟引导员拐过一个弯，叶眠眠看到了她。
她的妈妈——辰留，微微带着笑容，举起了弓。只见她左手飞快舞动，右手丝滑而有力地运弓。伴随着动作，旋律同时在叶眠眠耳中响起，没有一丝延迟。
叶眠眠晃了神，好像，真的好像。
但是，不对。
那是叶榆为辰留写的一首独奏曲，叶眠眠练过很多次，对比着眼前人的动作，她的左手手指习惯性地随着旋律拨动，右手轻轻模拟换弓的节律。
不对。
眼前的虚拟人物，拉琴动作幅度过大，弓尖使用较少，持弓姿势也太过于标准。这都和她熟悉的妈妈不一样。
尽管如此，她仍是驻足听完了整首曲子。
曲毕，她闭上了干涩的双眼，想将妈妈的形象驱之脑外，但是，耳中又循环响起了那首曲子。
叶眠眠摘下VR眼镜和耳机，一切都消失了。
她所立之处，不过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除了墙上印刻的用于三维图像建模的多边形表，什么都没有。
工作人员向她走来，“女士，您感到不舒服吗？”
叶眠眠深深呼吸，将手中的仪器递给她，“麻烦领我出去。”
“喂，是我。”刚出展厅，她立马拨通严景文的电话。
“我知道。谁惹你了？”或许是她语气不好，对方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她心情不佳。
“我现在在暨北展览馆。”
不需要过多叙述，严景文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沉默片刻，“这个展览，首先在R国、A国开展，这站是第三站，此后还计划在意大利和法国持续展出。”
“严景文，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有我妈？”
“这个项目筹建了好几年，相关授权都是叶伯伯通过的。”
“你放屁，我妈的曲目版权都在我手上，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作曲人，还是叶伯伯。”严景文丝毫不乱，循循善诱。
叶眠眠知道电话里多说无益，恼了，直接挂断电话。
紧接着又有电话进来，叶眠眠下意识以为是严景文给她回的，接了直接开骂：“滚啊！你们在干这些事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特么就一文不值是不是？”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眠眠，你没事吧？”
李一禾。
叶眠眠闭着眼睛深呼吸：“抱歉，我有事出来打个电话，不是针对你。”
“我也出来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他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一袋热咖啡，远远看见叶眠眠，提起袋子小跑步走向她，“给，秋天还是有点凉的，喝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