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惠重新拨打电话的时候，梁荣已经带上的哭腔。
原本心情烦躁的她听着那慌乱的声音和一直怪叫的保险箱，胸口愈发烦闷，再次扶着腰吐了起来。
司机一个头两个大，将人放在街上也不是事，拍拍屁股走人又怕被投诉。
好在付惠吐完终于有力气说话了，他将人扶上车，剩下三公里的路愣是被他开出神圣庄严的感觉，稳得犹如走红毯。
“都怪我不好，......你，别急。”付惠安慰几句，“我快到了，你看看有没有保安路过，正常来说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但引起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司机，停车。”大概过了五分钟，这段折磨人的路程才堪堪结束。
车厢内的空调打得极低，外头日头正晒，她一开门，热气就不住往她面门扑。
舌尖的苦味再次泛起，付惠吐了口唾沫，压着那片恶心。
从早上到现在，她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在吐下去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才刚踏入五楼，烦人的声音再次萦绕耳边。付惠捂着肚子却不着急进去，办公室离大门有段距离，藏在角落处。
那里与其说是她的办公室不如说是涂贵的。
座椅上似乎有些湿润，那颜色在棕黑的皮套中不太明显，司机眉头紧皱，找了片树荫停靠。
他用湿巾给它擦拭一番，嘴里忍不住抱怨：“晕车做什么车啊。”
那玩意还不好清理，扫了几遍才堪堪让座椅恢复光滑的一面，窗外突然飞进来几只臭苍蝇，不厌其烦地盯着司机的手，赶都赶不走。
淡淡的腥味在高温下渐渐挥发，司机觉得奇怪，将手中的湿巾翻过来一看，浅红的晕迹，是血。
画面被一帧一帧录入，吵闹的报警声揭示着有人对保险柜里的珍宝动了心思。
伴侣粗暴的态度引起了付惠的不适，借口逃走的她只想回到公司涂个清静。可她万万没想到，有人撬开了门锁，闯入了办公室。
报警声如催命符般响个不停，磨砂玻璃的防透性非常好，将那人的身影遮了个七八，只剩下个身高可以猜测。
瘦弱的身影来回踱步，偶尔探头探脑似乎在思考怎样脱身。
镜头缓缓推动，拍摄者的心也一点点悬挂，她不该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只敢一点点窥探。
一步，两步，又进一步，等那人恰好转身——
“梁荣，你在做什么？”
目击者也该发出疑惑的声音。
鬼哭狼嚎的包厢内，忽明忽暗光线将众人脑袋中的想法不断放大，一群吃饱喝足的人没了饭桌上的拘谨样，一个个开嗓嚎叫，扭腰热舞。
涂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则没跟小年轻胡闹，在唐经理的安排下和司机上了休息室喝茶。
“涂哥，上来唱一首呗。”
尽管不喜欢涂贵的人很多，但不妨碍有些人想巴结他。
涂贵非常给面子，在众人的注目中松开揽着妹子肩膀的手，握着话筒倾情演唱。
被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不停，微弱的荧光在昏暗不明的房间内闪了又闪，却一直没人接听。
“病人家属还没联系上吗？”
护士再次催促，梁荣看着面前的协议颇感棘手。
她按照约定在办公室等候，没曾想人是等到了，却不是她预想中的情形。
印象中一直以大姐姐形象出现的付惠突然变得捉摸不透，一个劲地质问她在做什么，录像还在继续，梁荣看到不断怼脸的镜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疑惑、惊慌、无措还未等这些情绪完全吐出，梁荣就看到面前人额头暴汗，继而蜷缩起身子倒地不起。
情急之中，她只好拨打120将人抬到医院治疗。
“必须把孩子打掉吗？”梁荣再次询问。
情况紧急，护士脾气瞬间上来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护她？她一个孕妇身体亏成这样还让她喝冰？你还是她闺蜜吗？”
聪慧如她哪里不能推测原委，梁荣也怒了，骂道：“他妈的畜生。”是哪个傻逼在餐桌上逼付惠这玩意？
“不行。怎么说，她也是我堂嫂。家属和费用我先顶着，你们快安排手术。”
梁荣说完，边排队缴费边打电话给涂驹。
可惜，因为她之前骚扰过涂驹太多次，对方竟然把她拉黑了。
涂贵被他老爸拎走的时候还乐呵呵地以为是有人在跟他玩耍，直到被他爸扇了两耳光才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他不由分说，冲着他爸大神吼叫。
顿时静谧的包厢因为闪亮的光线恢复原状，旁观者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出老子教训儿子的戏码一脸莫名。
“老板，发生.....”
“都是你带来的孽债！还不快去医院。”涂驹目眦欲裂，凶恶的目光好似要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