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付惠见他不再动怒,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您的意思?也对,要是您的意思,她怎么可能是小主播。可,可您一点都不知道她就是和白茶老板联姻的梁荣?”
“这.....她小时候跟个瘦猴子一样,谁见了都不喜欢。等大了点,就躲房间里,一点礼貌都没有。去年她结婚,□□红腮,她爸都说认不出,我一个做叔叔的有什么能耐?.”
说这些现在也没用了。
虽然梁荣是老梁家的二宝,但她都嫁出去了,只要不过分,老梁一般不会管太多。
但万一穆小老板听了什么枕边风来搞他,那这些天的业绩都不够抵啊。
“快去把人找回来。她现在背靠穆氏,.......算了,我亲自打电话同老梁说。”涂驹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奈何那边一直占线。
付惠抓着受伤的手臂,丝丝痛意传来,她虽是皱眉,眉宇间竟透着几分畅快。
若涂驹这会抬头看她,定会察觉诡异。
她似乎很开心,嘴里却透着担忧的语气:“梁老总吩咐的事您一接到就马不停蹄地安排我去办。可惜,一直联系不上梁,......穆太太。后来联系上了,穆太太也不屈于当个中层,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涂驹像是见了鬼般看着她说胡话,不太灵光的脑袋渐渐回想起这是他当初编的说辞,只是这话老梁会信,穆谦洵作为梁荣的丈夫,难道会信他们这些外人的说辞吗?
到时穆氏集团这座大山压下来,他这些年可就白干了。
一直以来以仁慈面相示人的涂驹此刻神色狼狈,嘴里无意识地咒骂着什么。
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了又断,断了又响,不断击打着他脆弱的防线,站在他对面的付惠看不清神色,只是抓着手臂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痛感挑动神经,攀爬进心中,再从心口化作快意舒缓到身体各处。
等看够了戏,她才慢悠悠地分析道:“穆小老板要是真喜欢她,梁老总也不会委托您给穆太太找工作,你说是吧爸。”
“对,对,是这个理。”游离的眼神一下子定住,涂驹庆幸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里充满着赞许。
这就是付惠,冷静理智。哪怕当初发生了那么难堪的事,他都给了对方足够的尊严。
涂驹定了定身,又回到了那个老神在在的模样,编排道:“谁说主播不是一份工作?梁荣既然做了,就该遵守行业规矩。可她呢,脾气倔,做错了事却不肯道歉?让她发文诚恳地认错比登天还难?劝都劝不住。最后还下场跟人撕,损坏公司名声。”
付惠静静地看着他编,眼底是戏弄是轻视,亦藏着一丝悲凉。
“而且,我最开始不是没给她好的选择。”涂驹像是自言自语,“可你听我那侄女怎么说?她不爱做中层管理,就想当个部门总监。我敢同意吗?就算是美国总统来了,我不也得想让他先熟悉公司,了解流程,可她倒好,一来就吃大饼。最后意气用事,跑去当主播。”
“他是联系我了,可他给我找的是什么工作?秘书?他儿子缺的是秘书?是情妇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涂贵是什么人?”面对父亲的质问,梁荣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你涂伯伯还会骗我?”梁爸深吸一口气,想起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不愿同她胡搅蛮缠,苦口婆心地说:“你嫁人了我管不了你。但你能不能别耍小性子?你要是有份稳定的工作,以后在老穆家就不用总伸手跟他们要钱。他们也会高看你几分。”
“......”梁荣厚着脸皮反问:“你不给我钱了?我嫁人了你就不是我爸了?”
车水马龙,黄昏沉沉,正是下班归家的时候。梁荣这话一出就遭受到了周围充满议论的眼光。
“你你你,你这个时候想起我是你爸了?”梁爸快被气笑了,但女儿这番话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点作用了,不由又端起了慈父的架子。
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钱不够你就找我要。你读书的时候跟我要钱我什么时候没给过你?但爸爸老了,要是哪天出了问题,你弟弟也有自己的家庭,他能给你捎钱,也要看你弟妹乐不乐意?再说小穆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逼你......”
未尽的话语都被梁荣掐断,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目光沉沉,仿佛有座大山压在她胸口踹不过气。
她无力地抬眼,却见红绿灯对面站着个穿包臀裙的女人。
那人很眼熟,黄昏在她脸上划过时仿佛泄了力,沉重抑郁,哪怕梁荣清楚对方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一刻也忍不住将她划做同一个世界的人。
红灯闪烁,绿灯呈现,马路两边的人在中间相遇,喧闹拥挤。
梁荣的步伐相当缓慢,比旁人要少个一拍半步。
嘀——横穿马路的电动车刮起一阵风声,也扬起了一声惊呼。
“梁荣?”女人十分意外,身上那股低气压也一扫而过,难得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