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揉了揉眼睛，再往那边看看，画面依旧是那个样子，他戳了戳路拾也，迟疑的问道：“那个老婆婆不会……是什么绝世高手吧？”
“……”
“师父本来就很好相处，好友之间打闹一下而已。”说完把陵沐白的身体扳正，不让他往那边看。
临池渊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应该生气，应该问我他们长什么样子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开始的然后找到他们，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对你有威胁甚至是想要你的命。”
徐织梦看着她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就像是看见她女儿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一般，有些有心无力。
她第二次见到余迟暮的时，她没戴斗笠，那时她就已经知道，制衣坊的那一面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她。
他们的第一面，还在更早，早在她六岁时，就已经见过了。
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总是将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门，每天只能吃些咸菜和喝一些米汤，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妖魔横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无故丧命。
那天夜晚，她们一家人躲在屋子里，灯也没开，听了大半夜的惨叫声，她知道这个声音还会持续很久，不知道轮不轮得到她们。
突然凄厉的惨叫没有了，紧接着是一阵敲门声，脚步声走到他们家门前时停下，敲门的声音轻轻响起来，那时大家都很害怕，母亲那时候虽然害怕，但和父亲对视一眼之后，还是打开了门，放他们进来。
中途的细节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时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浑身沾满血的女子像是走了很久，少年也血迹斑斑。
他们走了进来，那女子长得很美，那少年她好似见过，但她想不起来。
那时候她衣裳上到处混着新血旧血，但母亲为她换衣准备上药时，竟无一处伤口。
母亲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昏迷不醒的，可能是因为逃命，力竭晕了过去，就留着她过了一夜。
但是背她来的那位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父母赶了出去。
那一夜小徐织梦一直守着她，不知道是出于对美丽事物的喜爱还是听了一夜惨叫的害怕，待在她身边看着她，让她觉得很安心。
女子醒了之后，神情跟睡着时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睛很美，但是却没有神，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的让人看不清。
连仍是孩童的徐织梦也能看明白，那时候她的神情是在说：“为什么还没死掉？”
她醒了之后，小徐织梦才知道她与那位少年并不相识，甚至不知道他的样貌。
徐织梦认出余迟暮之后，她高兴极了，她很开心这样的人没有继续选择了解自己的生命。
可她还是在每一次见面中，渐渐发现，她还是跟那时候一样，只是那时在表面，现在她藏了起来。
没有欲望，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看着她笑着跟她讲话，她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一层雾，永远也摸不到。
徐织梦抛开脑海里的回忆和想法，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余迟暮说：“去找他们报仇！”
余迟暮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用手碰了碰徐织梦的额头，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宽以待人吗？“
徐织梦很喜欢说大道理，见的次数虽然少，但大道理余迟暮一句都没落下过。
“你的命可能都要被算计进去了，你还在想我的那些大道理！？”
徐织梦的头发要是可以自燃的话，这时候已经可以看见黑烟往上冒了。
“你就这么不惜命吗！以前是，现在也是，除了死你就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徐织梦终于在此刻，把卡在喉咙里几十年的话说了出来。
“我以前做了很多事，全都是因为我想活下去。”
余迟暮眼神望向别处，神情淡淡的。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往常眉眼带笑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不过现在我很好，不会寻死的。”
余迟暮说完，才想起来问她：“你以前就认识我了？”
徐织梦翻个白眼，假装带有责怪的意思嘟囔道：“怎么记性这么差。"又接着说：“你刚才的话是真的？”不想死之类的话。
余迟暮点了点头。
余迟暮怕她还在生气，解释着说：“我不是不惜命，我是觉得他们太弱了，还不够资格让我注意他们。”
“我很厉害，你应该知道。”余迟暮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她，不过妖魔作乱的那个时期，她挺可怕的。
她连说了几遍好好好，末了说是要回去做饭。
在送徐织梦出门的时候，徐织梦从腰间的荷包里拿了颗石头扔过来，说什么还给她。
白润如玉，不仔细看还真能认成是玉石。
余迟暮把石头那在手心里，石头触碰到她皮肤的地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