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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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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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清清并没有多深厚的功夫,她不过是和曦儿一起受过些用毒和用刀的训练,都是些取人性命阴狠招式。方才她趁外面乱着,用挽在发髻上的蝴蝶簪偷袭了马车上的两个侍卫。

那蝴蝶簪是特制的暗器,簪头锋利无比,綦清清出手极快,头一个侍卫被杀时甚至未来得及发出半点声音。另一人见状便飞快地扑身上来,他的配刀被小厮夺了去,一边要顾着从身死的同僚身上拔刀,一边还要抵挡綦清清的杀招,一时间竟忘记向车外招呼。綦清清用左臂生生受了他一刀,右手中的簪子趁势迎面推进,侍卫顷刻间便没了声响。

綦清清从马车侧面的车窗爬出,快步躲入了街边的暗巷。她左臂的刀伤深可见骨,此时早已血肉模糊,她强忍着剧痛,恨不能即刻便回到将军府去。冬夜里寒风刺骨,饶是綦清清身上披着尹兴赏的上好的玄狐斗篷却也经不住冻,她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痛,紧咬着牙快步疾行时又听到身后有马车驶来,内心惊惧地回头查看时竟脚下一滑,重重地倒向了路边的雪水中。

赶车的正是司徒家的车夫,司徒禾陪着父亲去丁广府上用膳,饭后二人有政务要聊,司徒禾便见缝插针地带上车夫去买自己喜欢吃的香酥鸭。察觉车夫停车,司徒禾刚探出头便看到了綦清清,见她正挣扎着起身好不狼狈,司徒禾连忙对车夫说,“快去扶一扶。”

綦清清看清来人是位小姐,即刻便跪到了车下,司徒禾被吓了一跳,“姑娘这是干什么?不是我们撞了你么?”

车夫看向自家小姐忙不迭地摇头,便听綦清清楚楚可怜地恳求道,“奴婢是将军府的人,刚刚犯了迷糊跟主子走散了,这会儿实在冷的厉害,可否求小姐容奴婢搭乘一道?”

丁广和司徒德都是东宫僚属,在朝中与庞家的两位将军向来立场不同。但朝堂之事无关内宅,更何况司徒禾见綦清清瑟瑟发抖地跪着,半边斗篷都沾满了雪水,便于心不忍道,“姑娘快快请起,我们送你回去便是。”

綦清清一路谨慎地藏着伤,到了庞府门口仍不忘借着来日答谢的由头询问司徒禾的名字,司徒禾自然不想与庞府有过多的牵扯,连连摆手婉拒道,“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夜黑天冷,你快些回去罢。”

綦清清也不再纠缠,又道了谢便下了马车,只等他们走得远了这才绕到了庞府偏门入了府去。

司徒禾刚赶回丁广府上便撞见了等在门前的父亲,司徒德向来不拘着她,上车后看到油纸包着的鸭子笑道,“你倒会吃。”

司徒禾心疼地摸了摸已经冷掉的鸭子说,“本来不用这么久,我们绕路去了将军府一趟。”

“将军府?”

“是将军府的婢女,我看她冻得可怜便送她回去。”

司徒德若有所思,便听司徒禾感慨道,“将军府还真是财大气粗,一个婢女竟都穿上好的玄狐披风。” 言语间她顽皮地朝司徒德昂了昂下巴,“爹,你那点俸禄是不是都快不够我吃鸭子的了?”

尹尚前脚刚得了柳云浩的消息,后脚綦清清便被庞平澈悄无声息地送到了陵王妃沈晴面前。沈晴近几日为着陵王的事茶饭不思,这会儿见綦清清在面前跪着,心口的郁结仿佛愈发的重了起来。

沈晴满心厌恶,冷淡道,“王爷与你不过是露水情缘,既已打发了你,怎么还有胆子入府来纠缠?你当这陵王府是什么地方?”

綦清清抬眼看了看沈晴,怯懦地说,“王妃,是奴婢糊涂了,是奴婢害了王爷。”

沈晴不明所以,便听綦清清微微道,“奴婢和庞曦儿都是受启王指使,求王妃明察。” 说罢像是怕沈晴不信,綦清清连忙露出了自己左臂将将包扎过的新伤,黯然道,“我们姐妹原本对启王忠心耿耿,今日我却险些被他灭口。既然有幸逃脱,如今便是拼上这条命,我也想为王爷洗刷冤屈。”

见綦清清左臂的刀伤骇人,沈晴不免信了三分,正色问道,“启王如何指使你们?”

“王爷把我安置在城南一处外宅,启王吩咐曦儿在宫中对太子动手,只等陛下来日彻查到我身上,届时便可借我的出身诬告王爷蓄意谋害东宫,嫁祸庞府之罪。”

“如此说来,王爷根本不曾逐你出府?”

綦清清沉下头,“不曾。”

沈晴心中一痛,怒极反笑道,“若真如你所说,启王为何不按计划行事,要提前对你动手?”

“自宫中出事后我便惴惴不安,每每想到王爷待我...待我一片真心...我便...”

沈晴一声冷笑,“你便后悔了?”

綦清清把头埋得更低,“启王发现我有了身孕后便不再信我......他疑心我会倒戈,便想对我下杀手...”

庞平澈设局之初便为綦清清备下了假孕的秘药,这本是宫门侯府中女子暗地里争宠的手段,却也是要拉陵王下马的杀招。綦清清的身孕会是她心甘情愿受陵王驱使的最好证明,原本是步要把庞府摘得干干净净的算计,现下不过顺势用在了启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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