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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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穿上深色保暖的大衣,在寒风中坐进车里。

她倚靠座背,双手环抱闭上眼睛:

“小王,开车吧。”

司机小王例行公事般问了句:“姜董是要去哪里?”

“去公……”姜姝下意识开口,却又停住了。

现在她并没有什么工作要做,去公司也只是和往常一样浪费时间。

还不如……

姜姝有了别的想法。

“去‘边境’。”她说。

“明白了。”小王收到,立马开动汽车。

然后不久,车辆在闹市一隅停下。

姜姝下了车,环望了一下周围。

只见霓虹五彩斑斓,夜空被灯光映得泛红。

她让小王开车回去休息。

小王迟疑:“可姜董您……”

“没事,”姜姝体贴道,“我能自己回去。”

“……我明白了。”

待汽车行远,姜姝才转身。

她看见一个精致又低调的店面,上面招牌写着“边境”。

所谓的“边境”,其实是一家面向有钱人的高端清吧,格调优雅,消费昂贵。

她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了。

在萧瑟的冷风中踌躇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哆嗦,还是走了进去。

灯光昏暗,衣着光鲜的人们来来往往,觥筹交错。

在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她就直接趴在桌上,柔顺的头发散落,只盯着那杯酒发呆。

悠扬的音乐响起。

“嗯?阿姝?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跟姜姝打招呼。

姜姝抬眼望去,有些意外:“小燕,你怎么……”

来人一身华丽的红裙,浓妆艳抹,她一眼看就知道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柳燕。

柳燕拉出椅子,坐在了她隔壁,笑了笑:

“你忘记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了?我没事就喜欢来这。”

确实如此。

姜姝点头。

毕竟这家清吧就是柳燕推荐给她的。

而此时柳燕笑完,又皱起眉:“可你不是没事就会来这里的人,发生什么了吗?”

姜姝下意识掩饰:“没什么。”

柳燕不满,锤了一下姜姝:“你就别骗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公司遇到什么困难,还是和小儒有什么矛盾?”

姜姝连忙摇头:“不是。”

“哦,”柳燕明白了,“那就是和你那年轻老公有矛盾。”

“……”姜姝想反驳,却没能出声。

而柳燕看她这别别扭扭的反应,猛地一捶桌。

“咚!”

周围喝酒的人都吓了一跳。

“果然,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燕气不打一处来,“都怪我,给你介绍了什么骗钱大师,害得你现在要一个人跑出来买醉。”

姜姝赶紧解释:“那个大师好像也没骗几块钱……而且这不是瑾瑜的错,是我的原因。”

“是你?”柳燕瞪大了眼睛,“噗”地气笑了,“亲爱的,你不会是被PUA了吧?”

“没有,”姜姝否认,“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像是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

姜姝拿起酒杯晃了晃:

“就是十年前,我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

随后,姜姝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而柳燕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了。

红裙女人不再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

“你这心结怎么这么久都没解开?不要再怪自己了好吗……还不如怪我。”

“怪你?”

“嗯,我那时应该辞职,帮你照顾孩子,让你养我才对。”

姜姝觉得不对,赶紧反驳:“你别这么说。你不能因为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是啊,所以你也不能。”

“……”

柳燕认真地看向姜姝:“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小白脸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独自扛着公司,把小儒养到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了。你十年前的选择说白了也是尽力后的无奈之举,没什么罪大恶极的,不要怪罪自己。”

姜姝垂下了眼。

她真的可以不怪罪自己吗?

从十年前开始,她是不是就走错了路?

“哗啦啦……”

这时,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水汽弥漫,从雨中出现了一个撑伞的高挑的男子。

负责迎接客人的酒吧服务员眼前一亮:

“这位先生,请问……”

“我找人。”男子的声音有点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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