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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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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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总是提心胆吊,做事小心翼翼,也没有过得多好。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她算是看开了。都说伴君如伴虎,深宫凶险易丢性命,那她干脆就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能在宫中享受一天便是赚到,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去招惹,直接混吃等死、乐得清闲。

第一日的时候,瑞雪说:“陛下今夜哪个嫔妃的寝宫都没去。”

沈玥:“哦。”

第二日的时候,瑞雪说:“听闻李贵人为陛下画了幅山水图,但陛下以政务繁忙为由没有见她。”

沈玥:“哦。”

第三日的时候,瑞雪说:“陛下去了趟赵婕妤的寝宫,但没入夜又离开了。”

沈玥:“哦。”

第四日的时候,瑞雪总算是按捺不住,暗戳戳提醒道:“娘娘您也是个婕妤……”

沈玥正在看话本,没细听她在讲什么,下意识地回道:“哦。”

瑞雪:“……”

等沈玥看完了话本这面,抬手翻页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放下话本,瑞雪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娘娘,我觉得您该有些准备。万一陛下过来也好应对不是?”

沈玥失笑:“我怎么瞧着,你比我还想侍寝呢?”

瑞雪听见这话,连忙低下头:“是奴婢逾越了。”

沈玥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又拿起话本:“如果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倒还好,我就怕是有人唆使你,淌这趟浑水。”

“没有这回事。”瑞雪吓得连忙跪下身子,“奴婢只是担心娘娘会受冷落。”

沈玥端详着她的神色,看着不像是在撒谎,提醒自己多半也是出自好心。

“起来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沈玥的良心莫名痛了一下,心想自己学着太后照猫画虎,现在诈人的话术和姿态倒是练得愈发熟练了。

“陛下现如今有好些嫔妃,想必也轮不到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

沈玥的话还没说完,王德突然快步走进屋内,对着她行了一礼:“娘娘,刚刚有人传话,陛下摆驾储秀宫。朝咱们这来了!”

沈玥:“…………”

原来她这嘴是开过光吗,怎么说什么反着灵验什么?她前半句话都还没来得及咽下,王德的出现就硬生生封了后半句话。

瑞雪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抬起头,试探着问了一句:“娘娘,需要奴婢给您梳妆吗?”

沈玥叹了口气,认命般说道:“交给你了。”

瑞雪站起身来:“好嘞。”

沈玥看了她一眼。

瑞雪:“咳咳……好的。”

瑞雪虽然性子有些跳脱,但好在手脚勤快,干事也麻利。三五两下便挽了个精致的发髻,随后将桌案上的钗子插进发丝。

等沈玥回过神时,才发觉她拿的是太后赠的淑妃发钗。

瑞雪瞥见她有些神情恍惚,还以为是自己手艺不精,怯怯地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换个发钗吧……”

“陛下驾到——”太监嘹亮的嗓音响彻半空。沈玥连忙起身走出门外,只见裴昀身着明黄色龙纹长袍迎面走来,她立刻附身行礼。可等了好一会儿,陛下也没有任何反应。

沈玥弯得头都快僵了,悄悄瞥了眼陛下的神色,才发觉他直直地盯着自己头上的发钗。

糟了,发钗还没来得及换下。

“平身。”

沈玥这才直起身子,硬着头皮将表面功夫做足,恭敬道:“谢陛下。”

两人来到正堂坐下,相顾无言。

沈玥倒是想说话,但她生平所学的东西,从未教过她要跟皇帝聊些什么。

“你头上的钗子,是哪里来的?”裴昀抿着唇,双眉微皱。

“回陛下,是太后赏赐的。”沈玥实话实话。

淑妃和太后都是陛下心头的结。如今自己两头都沾上,顶着淑妃的钗子,还是太后送的赏赐。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命。

她仔细观察着裴昀的神色,只可惜对方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莫非当皇帝的都不能叫人看出内心,只能活活将自己逼成面瘫?

“你和那老妖婆倒是关系不错,也不知道是哪里扯上的关系。”裴昀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

沈玥稍稍松了口气,陛下看着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就是这问题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与太后算是……住在身体里的关系?

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

裴昀见她沉默不语,也没有责问。只是云淡风轻地……盯着桌面上的糕点?

沈玥被这想法惊了一下,她再三确认陛下目光落在的方向,确确实实就是那些糕点。

海棠酥,外酥内甜,松软滋润。丝丝糕,白色块状糯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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