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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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于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夫妇总是夸耀他们是这条街上最守规矩的住户,因为他们与神秘古怪的事毫无关系,甚至虔诚祈祷上帝保佑他们不受此烦扰。

当然,这对安分守己的夫妻与他们宠爱的儿子时常得到邻居的夸赞,与他们做伴近二十年的费格太太声称自己再也没见过比德思礼太太更加心善的女士,因为她在去年的圣诞节收到一份卷心菜作为礼物。

至于德思礼先生,他在格朗宁钻机公司工作,每天早晨当他即将出门时,他都会亲吻妻子佩妮的面颊,并因儿子达力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而哈哈大笑。

与德思礼先生一桶工作的伦纳德认为再没有比他更勤勉的员工了。

德思礼夫妻在女贞路的名声一直很不错,假使刻意忽略被他们极力隐藏,视作秘密的波特姐弟。

“哈利-波特,我警告你,要是下次你没有将达力的房间打扫干净,整个假期你都会被关在储物间里,我不允许你出来!”六月的早晨,餐桌上响起德思礼先生的咆哮声。

弗农-德思礼简直气坏了,眼睛死死盯着坐在餐桌角落里瘦小的男孩,就像一头被惹怒的棕熊——他早该知道,哈利-波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

哈利垂着头,紧紧握住手中的餐叉:他不能反驳弗农姨夫,那样只能让他更加愤怒。

凯瑟琳坐在哈利旁边,就像所有姐姐那样,轻易察觉了弟弟的紧张不安。她轻柔地握住哈利颤抖的手,低声安抚道:“别担心,姐姐会保护小哈利的。”

姐姐的双手柔软而温暖,指尖有着浅淡的百合香气。哈利抬起头,看见了姐姐脸上温柔的笑容,清澈漂亮的眼眸中倒映着瘦小的自己。

姐姐会在晚安时亲吻他的额头,会为他讲述动听的魔法故事,甚至还会在他伤心难过时拥抱他,为他制作甜蜜的草莓果挞……姐姐就像他的温暖港湾,为他遮蔽风雨。

哈利乖顺地点了点头:姐姐承诺会保护他,他相信姐姐,因为姐姐是那样美丽温柔,因为他知道姐姐很爱他。

哈利也永远,永远爱姐姐。

凯瑟琳放下刀叉,看向德思礼先生的神情严肃而庄重,语气温和而平静:“姨夫,我想达力可以自己整理房间,毕竟您也不希望他在斯梅廷中学遭受嘲笑吧。”

德思礼先生的脸上浮现出尴尬与难堪:凯瑟琳的话语极容易激怒他,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佩妮宠爱达力,几乎不让他做任何家务,以至于他习惯使唤哈利代劳,而自己却对此毫无经验。

达力自私且任性,斯梅廷中学的师生可不会纵容他。

德思礼先生一言不发,他拿起了右手边的咖啡杯。然而达力显然不如他的父亲那样深思熟虑。他大声叫嚷道:“凯瑟琳,谁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他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在佩妮姨妈的尖叫中砸向凯瑟琳。

达力过大的力气让苹果偏离了原先的轨迹,凯瑟琳的碎发被气流吹起,苹果即将砸中哈利。来不及躲避了,她只能尽可能侧转身,双手保护哈利的头,避免他受伤。

哈利被姐姐抱着,透过胳臂的缝隙看到苹果砸中了姐姐的头。他看着姐姐:苹果的分量不轻,姐姐皱着眉,忍耐着。

姐姐一定很疼,讨厌的达力,他怎么能伤害姐姐!

“哈利,没事了……”

哈利想要摸一摸姐姐受伤的头部,就像姐姐安慰受伤的他那样。但凯瑟琳并没有注意到弟弟的神情有多么心疼,她闭着眼,缓缓抚摸他凌乱的黑发。

达力得意地认为自己成功教训了波特姐弟,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母亲很快起身,并打了他一巴掌——力气远没有他砸苹果时那么重。

“达力,那是你表姐!”佩妮气得浑身颤抖。她无法想象如果凯瑟琳真的受伤了会怎样,“现在,立刻回到你的房间反思过错!”

达力不可置信地看着生气的母亲,喊道:“妈妈,凯瑟琳只比我大一岁,而且她还是波特!”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凯瑟琳和哈利没有同等的待遇?

弗农-德思礼也严厉训斥儿子,并命令他在晚餐前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他无法理解妻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在她生气时顺从她总是对的。

达力嘟哝着,吃掉了餐盘里最后一块馅饼,然后不情愿地走进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佩妮担忧地看了一眼儿子的卧室,她不确定达力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但她很快就来来到凯瑟琳身边,问道:“凯瑟琳,你还好吗?”

“姨妈不用担心,我很好。”凯瑟琳对佩妮露出微笑,“达力似乎比我还要糟糕,最好去看看他。”霸道蛮横的表弟,真希望他能稳重一些。

她看了看有些愣怔的弟弟,牵住了他的手,问道:“哈利,用餐结束了,我们走吧。”

哈利回过神,看着姐姐,他还是有些担心。凯瑟琳冲他眨了眨眼,拉着他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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