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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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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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嫂子又在群里说“妈妈带了汤已经出门了,你们在哪告诉我?”

我心里很厌烦。你们若是真的关心我,该让我回家不是吗?已经三天过去了,就这样放任我在宾馆躺着吗?

陈文俊还是打电话告诉了妈妈我们在哪。妈妈见到我,心疼不已,又告诉我哥哥给我煮了虾糊汤,让我趁热喝。我最后还是喝了。

妈妈回去后,不知道怎么又和爸爸吵了起来。哥哥打电话过来,我在电话里听到他们的争执,突然情绪崩溃了,“我以后是死是活,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说完挂断了电话。

姐姐被我突如其来的情绪惊到了,打电话让陈文俊快点回来。陈文俊基本上给我买完饭,就要跑到医院去。他联系不到人,但是在宾馆他又呆不下去,仿佛离宝宝近一点,他才能勉强心神安宁一些。

我在宾馆大哭一场。这几天见不到宝宝,感觉无比焦虑,又感到嫁人了,娘家似乎变得凉薄起来,心里很痛苦,仿佛只有拼命哭,才能将心里的委屈排遣掉。

陈文俊回来,到床边,没说话,只是把我搂在怀里。身置他怀里,我心里也跟着好多了。

见不到宝宝,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看他出生的照片。我感到宁愿被他的哭闹折磨得没有觉睡,也好过这样什么消息都没有。

我虽然发了火,妈妈还是依旧每天过来,给我带饭菜。我才知道爸爸和妈妈吵架的原因是爸爸觉得她不应该在疫情的时候每天跑过来,她在路上难免会接触到很多人,很危险。我听了心里很麻木,原来他还知道现在是疫情的时候。

又熬了一天,医院终于打电话给我们,说宝宝可以接出院了。我们一下子欢天喜地起来,我这一周的郁闷焦躁也一扫而光。

陈文俊把宝宝接回来的时候,无比心疼地说“宝宝嗓子都哭哑了。”

我接过小宝宝,他小嘴急切地张着,我便想给他喂母乳。但是他好像含不住□□一样,变得更加焦急。陈文俊便赶紧用奶瓶给他冲了点奶粉,他立马开始贪婪吮吸起来,然后渐渐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小宝宝出生后的户口上在了庐城,放在以爸爸为户主的户口本上。陈文俊办完手续对我开玩笑道:“我没儿子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父亲对此不太高兴,但是我不太想想太多,我只想宝宝和我一同生活在庐城。

一切终于结束了,陈文俊姐夫又驱车来庐城接我们。妈妈不放心我,也跟着车,想再照顾我一段时间。

一路上陈文俊抱着宝宝,视若珍宝。我为自己感到遗憾,我本应该为这样的场景感动,我却摆脱不了那种失落感。在到达颖城我们的家时,这种失落感变得更重。陈文俊抱着宝宝径直上了楼,姐姐在旁边护着风,姐夫提着东西。只有妈妈在我旁边,很心疼我,让我扶着她。

我突然想到我刚回庐城的时候,坚持不让妈妈来医院看我,我觉得她来也没用,又进不了病房。而第二天我再次去医院的时候,妈妈无法进去,就在一楼找了个座位,对我说,“我在这等着”,她还是不愿意回去。

因而妈妈让我扶着她的时候,我便扶着她。我心里很愧疚,尤其想到前几天和爸爸冷战的时候,将妈妈也牵连进去,愈加感到自责。她不知道我在哪里,还是带着汤,坚持出门。

妈妈在颖城照顾了我一周,她在的时候,我真的很轻松舒服。不用自己去洗衣服,妈妈会将水果烫热给我送来,将家里拖得干干净净。

她走了之后,陈文俊姐姐便来照顾我,公公也一道来了。姐姐主要帮忙做三餐,偶尔也会帮我喂下宝宝,但是衣物清洗,宝宝清理,奶瓶消毒很多杂事还是自己去做得。我常常望着家里的地面,感觉很脏很脏,但是大家好像都看不出来。有一次宝宝拉稀将襁褓弄得一片狼藉,公公直接将脏的襁褓放到阳台晒,我很吃惊,继而心里很烦躁。后来每当看到很多朋友和同事月子里有婆婆或者月嫂照顾,便很羡慕。现在再回顾,却恍然意识到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本身便是所有爱中最强的。而那个时候陈文俊姐姐放下家里照顾我两周,我实在应该感激,而不是与母亲做比较,这种比较未免太荒谬可笑。

我心里又为陈文俊倾注所有的注意力在孩子身上,而忽略我既失落又恼怒。有一次他一会儿让我给宝宝拿尿不湿,一会儿让我倒水清理,一会儿又让我拿衣服,然后我忍无可忍,一下子将衣服狠狠甩到他头上。

“你和一个孩子争风吃醋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他如何道出我真正恼怒所在的,正常人应该此时责备的是我身为妈妈为什么为孩子做点事也不愿意。

陈文俊爸爸在旁边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多少对我的任性暴躁脾气有些不满。我没说话,转身离开。我在想,就因为我顺产,身体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你们便可以心安理得让我在月子里做如此多的事吗?

我出了月子以后,陈文俊姐姐便走了。我变得更加忙碌,我从来不知道照顾一个小宝宝竟然可以如此之忙。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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