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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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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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现在还不能结婚,但是跟着他一起回家,他的爸爸应该就不会那么担忧了吧。

陈文俊电话听到我说要跟他回家,并没有欣喜若狂,甚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然后他打电话问我爸爸能否带我回家,我爸爸确定我也愿意去看看后,就同意了。

于是寒假陈文俊便带我坐车回去。公交车在乡间小路穿行时,我坐在陈文俊身边惊讶不已。颖城的村子太大了,几乎沿着马路延绵一片。我这时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颖城会是安徽人口最多的城市。

到了他家里,这才发现他的两个姐姐已经等在了家里。他的家是两层楼房,但是看着有几分斑驳破败的感觉。二楼全空置了下来,用作堆置玉米棒和其他杂物。他父亲的房间在西侧,也堆了不少东西,看着有些凌乱。他的房间在东侧,有柜子,长凳靠椅,一些收纳大木箱子和一张床,看着都很陈旧了。

我看着他的房间,他看着我。

陈文俊家的门前有一条笔直的水泥大道,水泥大道一路延伸,又会与穿过其他村庄的道路相汇合。

我们吃完饭牵着手在村庄间散步,我跟他感慨,他们的村庄真的好大,村子里家家都有人,很热闹。庐城的村子很小,沿着马路零星分布。现在村子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家都几乎进了城安定下来。

然后我又很惊讶他们村子不少新楼都建得非常的气派,很多是三层楼双房并立,并建有罗马圆柱,城堡一样的尖顶。

“你们村子的人都不会想着去城里买房吗?”我问。

“家就在这,亲戚在这,田在这,生计也在这,便安安稳稳地在老家盖楼。当初我爸也想盖一个,后来你妈妈说要有房,他就去城里买房了。”

“但是这些楼建的这么高,”我看着一栋栋房子,估计八个以上的房间是有的,“住不完呀~”

“气派呀,”他对我笑,“有第一家开始建三层楼后,后面都会跟着这样建。”

我于是说起我家的房子。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很小很小,有多小…”他问。

“在我六岁之前,我家住在另一个村子里。我家是一间大瓦房,大瓦房旁边是一间茅屋,用作厨房。”

突然很多温馨的回忆涌上来。

小时候鞋子烂了掉底了,妈妈把我的小脚放到她长长的大鞋里,让我等她回来。我坐在茅屋前,傍晚的时候,她回来了,在远处看见我,对我招手,脸上露出逗我的笑容。到跟前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双新的小鞋子。

我去离家很远的菜地摘黄瓜,繁星垂到四野,蛐蛐一声声叫着,我害怕地往家赶。

在大瓦房里梦到一只巨大的老鼠,嘿嘿笑着,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将爸爸用来补胎的胶液倒进家门边的水沟里,爸爸看到脸黑了一片…

我和哥哥用竹竿打枣,田地里直起身子看我们的黄鼠狼…

我滔滔不绝地和陈文俊说着。

“有一次我把红薯丢到灶洞,用火叉扒出来后,带出了几粒火星我没注意。后来我和其他小孩在稻场玩的时候,”我顿了一下,“你知道稻场吗?”

陈文俊点头,“不过我们这里是在平地上脱麦子。”

“嗯嗯,我在稻场和其他小孩玩的时候,他们指着我家厨房的方向,对我说,叶叶,看!有烟!我就看到厨房上方冒着烟,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玩…”

陈文俊笑出声来,“孩子小得时候脑子不太好…”

我继续笑着说,“后来妈妈牵着我的手,领着我看厨房,就像领着我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你看这里烧黑了一片,那里烧黑了一片。”

“他们现在知道是你烧的吗?”

“我不知道,没和他们讨论过这些事。”

“后来我们家又搬到现在的合淮路边,我不明白爸爸搬新家,盖得却是一间小瓦房。小瓦房漏雨。雨天的时候,地面很湿,癞蛤蟆总往家里钻。还有一个晚上,房顶有新洞,床也被滴湿了。我们一家只好并排挤在一起,靠着墙聊天。我们床边就是高高堆起的稻仓。晚上总能听到老鼠的动静,有时候还会有刚出生的粉嫩小老鼠被我和哥哥找出来。我和哥哥曾经看过一条很粗的蛇盘在房顶上抓老鼠,老鼠吱吱吱的叫,一些土石掉落下来。我和哥哥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在一旁观看。还有一个晚上,一只老鼠出洞后,笨拙地跳到我额头上,我很困,没动,它赶紧溜了。”

“你知道吗?我们现在住的平房是我爸爸自己盖的!”我极其骄傲地对着他继续说,“那个时候爸爸在地上划线,又在线里往下挖,后来又拿好大的锤子在那里天天砸…我趴在门口写作业,都不知道他在那干嘛…”

“他在打地基,”陈文俊揉揉我的脑袋。

“那是打地基吗?”

“不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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