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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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里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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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玩了一天回到宾馆,他搂着我动情地亲吻到中间,突然停下,看着我道,“我们脱了衣服亲热一会好不好?”

我听了一下子面红耳赤,同时又震惊又愤怒,我质问他为什么那么渣,他只好道歉,但是我还是很生气,原本甜蜜的气氛一扫而光,他只好不断哄我。我记不得我后面说什么了,不记得话题怎么转到的于瑶,只记得他莫名其妙地坦诚他和于瑶男女之间能发生的他们都发生了,说完了便在床的另一头很沉默。

我就觉得我的陈文俊不单单属于我了,即便婚后我也觉得我未曾完完整整拥有他。我就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没有那么开放的想法,我当时觉得男女间的事就应该婚后发生,我以为谈恋爱就是拥抱牵手和亲吻。他在订宾馆的时候,我固执地要双人床房间,我以为他亲完我就会回自己的床上,结果我们才约会几次他就对我说这样的话!

很多年后,我为了纠自己蹩脚的口语发音,找到了美剧《老友记》。第一季第二集开始,几个朋友谈论男女对对待接吻态度的区别,让我印象极其深刻。我深深地感觉我是那种过多营造美好幻觉的人,而自己永远不知道另一半脑子里真正装得是什么。

瑞秋和几个女孩谈论先接吻对她们来说有多么浪漫美好,结果钱德勒和乔伊告诉她们,接吻就像是他们想与女人滚床单前必须忍受的滑稽开场秀。于是双方都为对方对待接吻的态度表示吃惊。

我不由想到高中的一次集体看电影的经历。那次英语老师带我们到多媒体教室看《放牛班的春天》。当一个不良学生对老师说了一句不堪入耳的黄色笑话后,全班的男生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而女孩子包括我在内,仿佛这句话如同重锤一样,猝不及防地打在我们脸上。我看见第一排的女生齐刷刷地非常难为情地低下头,连没有任何内容的荧幕都不愿意注视,而男生包括同桌在内,真得觉得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在笑。我知道他们笑完全不代表他们是有什么不良心思的坏学生。我只是很震撼,印象很深刻,男生女生之间在第一次听到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时,截然相反的反应。

若是一对男女真心相爱,男生当呵护女生心里那朵纯洁娇嫩的花。

我生气地爬起来,要穿衣服走。现在想来陈文俊真是愚蠢至极,在和一个女孩约会的晚上告诉她他曾经和另一个人做过那样的事。

“叶夕,我真的错了,好不好”,他起身拉住我,又给我倒了杯水。

他温柔的时候,我觉得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真的就很无奈地气不起来了,然后和他各自回到床上。但是半夜的时候,我模糊地听到他起身,我睁开眼,看见他站在我床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张开了怀抱,然后他便直接掀开被子,紧紧搂着我,我躺在他怀抱里,感到极其温暖,我也紧紧搂着他,然后我们便相互紧紧拥抱着彼此睡了。

陈文俊这次没有得逞。在我们以后的约会中,我总能在我们亲吻时交错的呼吸中,瞥见他对亲吻以外的渴求。我感觉我到亲吻这一步就很满足了,再没有多余的欲望了,但是他好像很渴望更多的东西,有时候亲吻的时候,手也似乎无处安放,总往我衣服里伸,这点我最后妥协了。但是有时候妥协一步,也许会有紧接着第二步的妥协。所以我那个时候除了恋爱的甜蜜之外,又新增了很多烦恼。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折磨他,是否应该顺着他。

爸爸在得知我恋爱后,说没关系,可以的,这个年纪就算不结婚,也最好身边有个人。但是第二天他又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和陈文俊分手,他说他不想我嫁到颖城,那里离家远。我说我舍不得分,聊了一会儿,他最后一句又说,“现在有的事你不能做知不知道?”

我当时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点头说知道。他只提了那一次,这种话题,即便父亲在心里怎么担忧,他没有办法和女儿反复提这种话题。

我在上海做展会兼职翻译的时候,当时陈文俊给我打完电话,我旁边的公司老板,一个中年人,却很八卦,问我和陈文俊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知道他有女儿,就反问他,“你担心你女儿吗?”

他很无奈,“我管不了她们,现在的孩子才不睬父母说什么。”

我在这种矛盾纠结中和陈文俊约会,陈文俊的咸猪爪就一次一次能多得到点东西。有一次他将我衣服脱了一半正伏下身准备亲的时候,抬头瞥见我躺在那里,有点想哭。

他见状顿了一下,停手,将我搂在怀里道歉,然后便没有继续了。

但是有一次我感觉我对他的感情好像又深了一步,深到我没有羞意,愿意交出全部的自己。

我们每次约会都是在淮城或者颖城,有一次他们公司有个新的项目在颖城的小镇六十里铺,他被调往那里。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没有告诉他,直接买了票去往颖城,又在颖城的汽车站问六十里铺怎么走。等终于坐上了去往镇子的车,我又好害怕坐过,然后找不到车子回去。那个售票员阿姨就一直笑着对我说还没到还没到,别担心。

我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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