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
“是，夫人。”冯车夫恭敬应声，“小的会看着他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王才另外一只腿也跪了下去，“小的还有一个要求。”
苏阮侧眸斜睨过去，“你还有要求？”
“是……是小的那些兄弟……”
“他们已经被送到官府，我一介民妇如何能救？”苏阮轻蔑哼道，“打今儿起，你也学着做个好人，免得和他们一个下场。”
“好了，小兄弟，夫人网开一面，你别敬酒不吃罚酒，”冯车夫拍了拍王才的胳膊，说道，“夫人让你做好人，你若还是不知好歹，废掉另外一条腿便是你的下场。”
王才想起簪子扎入她的膝盖时的那股恐惧，心都凉了半截。
眼前这位看起来不怒自威的夫人是故意放他一马的，她完全可以将簪子打入他的喉咙或者心口，那样的话，他早就没有命站在这里了。
“是，小的谢谢夫人不杀之恩。”
苏阮“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了。
马车上路，行得很稳。
到了柳府门口，三个丫鬟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夫人，”金儿扶了苏阮下马车，“主爷来信了。”
“进去再说。”苏阮握着金儿递上来的信，快步回到清芜院。
一口茶下去，她先问道，“郭管事那边有何发现？”
“奴婢跟踪郭管事，金儿和玉儿分别去了东西和南北两市，确有些发现，”银儿和金儿玉儿对了个眼神后，接着说道，“监守自盗的人是郭管事。”
“我猜对了，”苏阮很失望，“我原本不过是试探，而他却急了。”
“那咱们接下去该如何？”金儿道，“郭管事是爷的人……”
“玉儿，你怎么看？”苏阮问道。
“奴婢不知。”
的确，郭管事是柳陌行的人，他如今不在京中，写信的话一去一回，会耽误很多时辰。
“银儿，”苏阮却管不上那么多，眼下维护好刘家米铺的名声是大事，“明早叫冯叔和王才过来。”
“王才？”三人都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
“冯叔知道是谁，回头我再同你们解释，”苏阮再次深思，说道，“郭管事是爷的人，我们动不了他，但是对方可以动他，咱们只需要……”
稍稍解释，三个丫鬟便知道苏阮的意思了。
“夫人先瞧瞧爷的信，”银儿提醒道。
苏阮展开信笺，上头不见一个字，只有一口锅和一块砖。
“奇怪，爷怎得会写这样的信？锅和砖，是何意思？”
苏阮也是愁眉不展，柳陌行是要跟她传递什么消息又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一块砖……
一口锅……
砖的方向是扔向锅……
“砸锅！”苏阮突然站了起来，兴奋道，“我知道爷的意思了，我知道了……”
“是何意思？”三人围了上来。
“爷和我想一块去了，”苏阮头激动得脸颊涨红，“他让我砸锅。锅就是郭管事，砸就是让我出手对付郭管事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万万没想到柳陌行居然和她想一起了。
这种心有灵犀的滋味很奇妙，好像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他的打算。
“太好了，奴婢方才还在担心万一爷知道夫人办了他的得力助手会不高兴的。”
“就是啊，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管了爷的生意，奴婢多少有些担心的。”
“有何可担心的，米铺是你们爷让我管的，就算郭管事是总管事，可也官着米铺的，他做出对不起爷的事情，本夫人替爷收拾他，最正常不多。”
晚膳后，苏阮拿着柳陌行的信在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夫人，该歇息了，”玉儿提醒道。
“你说爷现在在何地方了？”苏阮嗅着还带了墨香的信笺，仿佛柳陌行是在她身边写的信。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知道主爷去哪里，都会惦记夫人的。”
苏阮无声地笑了笑，“你看他给我写信，也没多一个字眼儿，这还叫惦记我啊。”
“奴婢不懂其他，只知道夫人和主爷很配。”
“你这张嘴啊，真甜，明天带你出门吃好吃的去，”苏阮扶着玉儿的手起来，往水室走去。
“还是让金儿去吧，奴婢习惯在府里待着。”
苏阮便想起杜氏来，“杜氏那边安分了不曾？”
“安分是安分了，但是她的丫鬟却总是出府。”
“盯着点儿。”
“是。”
第二天一早，苏阮带着金儿去景丰楼用早膳，吃好之后便去香露铺子。
冯车夫和王才都已在等候。
“夫人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