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懂规矩，结果该死的他们还是地上人，便宜他们了。”他说道。我深以为然。
这次的格斗训练让我充分了解到墙内军队的战斗水平，也让我有了别的想法。于是我建议利威尔调整一下作息，开始昼伏夜出。对此他没有异议，我有点怀疑从我参军开始他就已经调整过自己的作息了。
“晚上见面时，我要教你一些东西。”我对他说。
他皱起眉，“晚上你回来需要休息。”
我想了想，说道：“不用。这样吧，在教你的时候，就也来说一说关于我的事，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吗？”
我要对利威尔进行训练。那些调查兵的战斗力我实在瞧不上，对这里人的训练水平也充满怀疑，还是我来训练利威尔吧。
之前我就教过他格斗术和光熙的刀法，但刀法教了一些就搁置了，幸好他还留着我送他的那一对八卦刀。话说回来，当时是因为什么没有继续教他来着？我不记得了，不过八成是因为我不想教了。
光熙刀法小课堂继续开课，上课地点还在之前我们对练的空地上。我仔细告诉他要领，手把手教他动作，然后让他来攻击我。可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从我教他开始，他就一直皱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莫名其妙，“你应该学会这个动作了吧？为什么磨磨蹭蹭的？”话一出口，我突然一愣。这句话之前也对他说过，我想起来之前为什么没有继续教他了，他当时并没有很配合，加上我也心神不宁，就没再继续了。
利威尔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我就算不拿刀地下街也没人打得过我。”他说道。
“我知道，但你还可以更强一些。你不想学吗？”我问。
他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对我说：“斯特莱耶，我不想你在面对我时还一副吃屎一样的表情。你在透过我看谁？我问你，这个刀法除了你我还有谁会？”
我抚上额头，仰头站了一会。最后我叹了一口气，“你生活在地下街，却对眼见着就能变强的机会视而不见。你可真行啊，利威尔。”我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下意识就想摸裤兜去掏烟，但是一摸才想起来，我身上一根烟都没有。
利威尔走过来，“起来，脏死了，而且石头很凉。”
“娃娃脸，我等会是回调……屯驻兵宿舍，不会脏了你的房子。”我把手拿出来，我现在真的很想抽一根烟。不等他继续说话，我开口道：“除了你我，自然就是当年教我刀法的人还会，她叫光熙。”
光熙。随着这个名字从我的喉口中慢慢吐露出来，就好像扫去了尘封多年的遗骸上的沙土，露出下面的狼藉和残破不堪。
“guang……x，xi？”利威尔迟疑着重复了一句。“光熙”这个发音用这里的语言说出来很拗口，他说的很别扭，我笑了一下。“是，光熙。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愣了愣，“我让你想起她了吗？”
“可能吧。”我摸着嘴唇，要是有烟该多好啊，“你和她都是万里挑一的格斗天才。”我指了指他拎在手里的一对八卦刀，对他笑着说：“这是我最开始学时，她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啦。”
利威尔摩挲了一下刀柄，那上面有很多划痕。他沉声说：“现在你姐姐在哪？”
“她过世很多年了。”我站起身，掸落身后的灰尘。
他移开了绀青色的眼珠，轻声对我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你还是这个半吊子，这世上就我一个人还会耍这对刀了。怎么样，有继续学的兴趣了吗？”
“教我时你会想起她。”他抬起眼静静地盯着我。
我眨了一下眼睛，又笑起来，“原来当时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继续学了？好吧，我承认，睹物思人是个痛苦的过程。但我还是希望你学会它，利威尔，你变得更强一些，然后活得久一点吧。”
我过上了白天调查兵团晚上地下街的打工人生活。调查兵团这边，文化课已经进行到了立体机动的原理讲解，这次是埃尔文亲自来教的我。
我早就在利威尔那里见过立体机动装置，也稍微研究过。因此在埃尔文给我讲解的时候，我学得很快。课后，我甚至能做到把示范用的立体机动装置拆开再装上，这让埃尔文有些惊讶。
不过我拆卸的也只有抓钩发射装置、扳机以及绳索装置，真正的动力装置不允许拆卸，说这是黑箱，是研发机构的机密。
文化课结束后的午休，我在没人的角落里抽烟。这一盒火柴侧面的擦火皮好像质量不太好，擦了好几次没点着，我叼着烟有些烦躁。好不容易点着了，还没等我吸一口，一个人从转角走过来，是埃尔文。
我皱了皱眉，把烟在手上掐灭。他看见我，对我说：“不是特殊情况，兵团里不禁烟。”
“我知道。”我还是把火柴收进裤兜。
他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没事，你抽吧。我也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