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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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下起小雨,街道路灯亮起,朦胧的灯光照在地面,有湿润的雾气在空中弥漫。

雨点越来越密集,拍打在路边的景观树上,晶莹透明的雨水跳跃在树叶间,滴答,滴答,扑向地面的小水坑。

沈天真下了车,她等不及雨停,展开腿全力奔跑在雨中。

街道上空无一人,冰冷的雨点不断拍打在她身上,顺着额头流淌的雨水让她快睁不开眼。

她感觉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热,好像有一座火山正在喷薄而出,燃烧着她的整个世界。

她很快来到白守一家的院子外,却只看见黑暗的房子,里面没有任何灯光。

沈天真站在雨中,任由瓢泼大雨倾倒在自己身上。她双眼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房子,直到身体发冷颤抖,她眼中燃烧的光芒也逐渐黯淡。

半响后,沈天真低头自嘲一声,她也不回家,只是失落地向远处走,随意走到小区的亭子里坐下。

沈天真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浸湿后杂乱无章贴在脸颊边,显得十分狼狈,身上的外套衣服也都湿漉漉的。

但她不在意这些,她一言不发坐着,陷入漫长的沉默。

这一刻,沈天真的意识异常清醒,她想要分析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可是大脑又一片空白,好像被冰块冻住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想不起来。

.

白守一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久久不动。

他不开灯,客厅里很安静,可以听到雨点砸落在窗户上的声音。

走吧,结束吧。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本来就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对吧。只是梦醒了,白守一的心也好像进入无边的黑夜。

他在黑夜中孤独行走,他从没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会这么痛。

白守一抹了把眼睛,走到玄关处,对镜子中眼眶发热的自己说:“白守一,不能哭,要振作起来。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不能被小瞧!”

他走出房门,最后扭头看一眼隔壁的房子。

白守一撑开伞,恍恍惚惚走着,突然他的身体站住——

他看到什么?亭子里坐着的人不是沈天真吗?还是……自己的错觉?

白守一使劲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向亭子走去。等走到亭子里,昏暗的灯光照着熟悉的面孔——居然真的是沈天真!

白守一握紧雨伞,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声音发颤:“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机场吗?”

“还有你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你没带伞吗?那,那我的借给你好了。”他小心翼翼递出自己的雨伞,眼中透出藏不住的关切。

沈天真回过神来,眼睛直直注视着他,并不说话。

白守一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儿,他走到沈天真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干巴巴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听说你很快就要成为纽斯特大学的学生了。”白守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轻:“你一向都很厉害,以后说不定还能吃到你研发的药物呢,哈哈……”

白守一原本想说点轻松的话题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但沈天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笑声显得很尴尬。

两人都不再说话,亭子里恢复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沈天真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最近过得好吗?”

白守一不觉愣住,很快回答:“当然好啊,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都过得很好。”他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就会频繁眨眼睛。

“不过我不像你这么优秀,考研我也不行的。等大四实习后,找到合适的工作,可能就是和家人一起,过平淡的生活。”

“你还喜欢我吗?”沈天真突然转过身,认真注视白守一的眼睛。

白守一顿时全身僵硬,两眼瞪直,他紧张到无以复加,但心里又涌起一阵委屈——凭什么!凭什么沈天真总是随意就能挑起自己的情绪。

白守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由来已久的怒气,包含着委屈,失望,复杂,还有隐藏不住的爱意。他不再回避,直直注视着沈天真,硬邦邦说:“没错!我喜欢你!”

“我从高二时就一直喜欢你,到大学整整五年,每天都喜欢你!我非常努力去学习,去记那些我根本理解不了的公式,希望能靠近你一点点,更接近你的世界。”

“可是没有用,我的努力没有用!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可以毫不留情走掉。我讨厌你冷静说分手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伤心。”

沈天真看着眼前的男生一脸伤心控诉的神情,他红着眼眶,眼中有隐隐泪光在闪动。

沈天真觉得心脏有些发疼,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循环。她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后悔的心情,她伤害了面前这个男生的一颗真心。

于是她不再犹豫,眼睛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看着白守一,一字一句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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