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姜盼棠隐约听到了他的同桌叫他“沈海潮”。
细细渗出的血珠开始将白色的布料染红。
“黄小雅，你又在干什么！”梅莺看到这个场面，面露惊讶：“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姜盼棠此刻无比听话，紧紧跟在梅莺身后，无视着周围异样的目光。
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有姜盼棠想象的一堆老师，只有一个愣登傻的王阳。
推拉抽屉的声音让姜盼棠的视线重新回到梅莺身上。
看到碘酒和绷带之类的东西，姜盼棠很自觉的把划伤的手臂递了过去。
梅莺先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帮姜盼棠包扎了。
“为什么要割腕？”
“不知道。”
“需要我打电话让你的妈妈来吗？”
姜盼棠一时间没回答，梅莺也没催她，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
“嗯。”
......
等真正见到了黄曲绵，姜盼棠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擦干净了一小部分。
“......小雅。”
黄曲绵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人，温润如水。是看一眼就觉得好看，可以激起保护欲的人。但却穿着简单廉价的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妈妈我想回家。”
听到这句话，姜盼棠明显看到黄曲绵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妈妈现在就带你回家！”
家在一个破旧小区里，看样子没几年也该拆掉了。
几袋子的奢侈品就被人那样随意地堆放在门口，姜盼棠没什么感觉。但黄曲绵看到了，就立马把袋子拿的里门口远了好些。
看着女儿没什么动作，黄曲绵紧张地开了门，又小心翼翼去观察姜盼棠的情绪。
两个人相处，黄曲绵对黄小雅的拘谨和卑微。
对此，姜盼棠莫名感觉有点难受。
见姜盼棠没有生气的样子，黄曲绵松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吃午饭，说着还要炒点她喜欢的蒜苗腊肉。
看着黄曲绵在狭小的厨房里的背影，姜盼棠只一眼便收回目光，在这个家里到处乱逛。
明明是破旧、肮脏，甚至充满着噩梦的地方。却被黄曲绵打扫的一尘不染，就像从角落蹦出的盎然生机。
曾经的一家三口照还放在客厅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上，可惜相框裂了，家也回不去了。
旁边还放着一支“多磺酸粘多糖乳膏”。
姜盼棠好像突然间知道了黄曲绵大热天还穿长袖长裤的理由。
看了一会儿，姜盼棠找到了黄小雅的房间。
刚推开门，姜盼棠觉得视觉的冲击快把她干击毙了。
“满墙的粉色，家人们谁懂啊？”
姜盼棠坐到书桌前随手翻了翻，一张小片素描纸从《安徒生童话》里掉到了地上。
弯腰下去捡，一转头姜盼棠就看见书桌下的墙壁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
“我.....！”艹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小雅，可以吃饭了。”
“好。”
姜盼棠身体一瘫，头仰着就看见了位于天花板的另一只眼睛。
“......”艹
“咚咚咚！咚咚咚！”
又有人在急促地敲门。
刚想站起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姜盼棠猛地一转头，手里方才紧紧攥着的素描纸又重新掉回地板，正面朝上。
碰巧让暗红褐色的潦草粗体字映入眼帘。
“眼睛，是我正在看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