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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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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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声仍旧很大,里头的茶楼也人满为患。

沈轻白看着楼上那人奇怪问道:“对面那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碧青沿着她的指示看到了楼上那二人:“那女子是方府千金方寒芙,之前也曾来过几次侯府,姑娘可还记得?”

这名字倒是熟悉,沈轻白思索着,侯府平日里也和其他府邸有些来往,想来这位也曾来拜访过。

碧青低声道:“此人是方大学士之女,陆宴舟回禹州至今还尚未出府见过什么人,只怕两家关系并不简单。”

沈轻白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无非就要她去稍作打探。

“我去,你在此处候着。”

碧青点点头,又叮嘱道:“人多眼杂,姑娘小心。”

沈轻白身姿轻盈,很快便穿过人群上了二楼。

一路上她始终有意无意地掩着面,只是到了二楼她才发现陆宴舟并非只单独与方寒芙相见,旁边还守着侍从婢女。

方寒芙看向陆宴舟时眼神缱绻,沈轻白只这么打量了几下,多少也能猜出她对陆宴舟的情意来。

陆宴舟声音低沉,却不似在府上那么冷漠:“过几日我便去看他,还请他多注意身子。”

方寒芙笑意盈盈,说话也柔声细语:“爹爹他知你这些时日忙。”她抬眼看着面前人:“世子哥哥,身上的旧伤可好些了?”

“嗯。”

茶楼里茶客们饮茶谈天说地热火朝天,虽外面下着雨,可里头氛围融洽。

沈轻白就躲在旁边默默听着,虽四周嘈杂,听起来费点功夫,但沈轻白倒也能听个大概。

这两人所说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多数还是这方寒芙在讲。只是那陆宴舟看起来同方家来往并不浅。

之前陆冶还未过世时方寒芙的确来过几回,可她却从未见那方大人来拜访过府上,她也就以为是普通交情。不想通过这二人几番交谈,两家倒像是世交。

方寒芙见陆宴舟始终冷淡的模样,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话题。

她与陆宴舟相差几岁,对方一直待她如自己的妹妹。只是她自然是不甘当妹妹的,从还年幼起,她便知道陆宴舟绝非普通世家子弟。

见二人无太多话题,气氛淡了下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再过些时日便是长姐的忌辰,不知今年世子哥哥是否还是像之前那样?”

陆宴舟方才还摸不透的神情总算露出一些迟疑,方寒芙见他这反应,便知自己找对了话题。

另一边沈轻白却皱紧了眉头。

四周的声音加上雨声还是太嘈杂了,她虽听力不错,可那方寒芙讲话细声细语的,又刻意压小音量,实在是难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她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打算慢慢再挪近,哪知这茶楼里跑堂的小二像是注意到了她,上前招呼:“这位姑娘,可……”

还没等对方说完沈轻白便伸手示意打断了他,只这么一下,她就瞥见那方寒芙眼神向她瞟来。

想到她们在府上曾经见过沈轻白立马侧过身,还没等那店小二摸清头脑,便如风一般绕着行人往楼梯下走。

陆宴舟见方寒芙眼神看向了他身后愣了愣神,便也转头。

“怎么了?”

方寒芙还未来得及看清刚才那人的脸,只是瞥见了那么一眼觉得有些熟悉。

她看着陆宴舟对自己展露的关心,会心一笑:“没事,只是刚才好像看到了认识的人。”

见对方没打算继续说,陆宴舟也只嗯了一下。

这茶楼以前他也常来,往日里并没这么多人,今日许是凑巧遇见下雨天,处处人满为患。

他这次出来也是方寒芙托人所约,方府原本就与他交情颇深,他自然不会驳了对方面子。

沈轻白刚下去就看到碧青在接她:“姑娘,奴婢方才买到伞了。”

沈轻白没多说,只点点了头,刚走到原本的桌边岂料不知谁打翻了几个茶壶,四周传来了惊呼声,连沈轻白和碧青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客官当心!!当心,着实是抱歉!!”

“怎么也不好好看着点儿!”

许是来往的人太多,加上雨天地上也湿,端着茶酒的小二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端着的漆盘。

四周人有点多,推推搡搡的。碧青见状便护着沈轻白将她拉去一边。

沈轻白看着面前乱糟糟的场面,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抬头。

陆宴舟果然也被下方的吵闹吸引,只貌似还没看见她,神色漠然地俯视下方,双眼如结冰山川,这纷扰像是与他无关一般,只显得他格格不入。

沈轻白倏地转过身去,深怕自己被对方发现。

“碧青。”

碧青见状也连忙跟着她:“姑娘。”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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