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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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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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宸慢腾腾走在前,回府路上还绕道去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心思烦乱地边走边吃,再一路听着走在后的小厮抽泣抹眼泪,更加郁闷了。

“有甚好哭的?”叶宸剥好一颗完整的栗子肉,想了想,递到小厮跟前。

小厮抽抽嗒嗒地掉眼泪:“世子,侯爷无故临时入宫,您怎得,怎得一点儿也不着急...”

叶宸一听便不高兴了,把栗子肉拿回往嘴里一扔,咬得嘎吱作响:“阿耶不会有事。”

这事她方才想过了,五公主那番话明摆是激她的。

她阿耶一个户部尚书,平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而她当着纨绔世子爷,时而做做拯救天下苍生的白日梦,一切循规蹈矩,并无错处。

唯一反常的是今日捉妖遇到个开口便要嫁她,实则诡计多端的公主。

“好了,本世子就算被绑给公主当男宠,也少不了你的月钱。”叶宸转而道,“灰猫的事可有线索?”

小厮擦擦泪道:“按照您的要求问了,伶人们说,今日和往常一样,是从猫舍里抱来的。出了这档子事后,她们回去查看,这才在春柳楼的后花园里发现了早已腐烂的灰猫,和您猜的一样,喉咙的伤口处发现了几根锋利异常的毛。”

叶宸接过小厮递来的毛,仔细查看了一番:“既如此,妖应当是八//九日前杀了灰猫,自己则化形潜伏进春柳楼,不是附身的情况,那便还不算棘手。”

若是附身,保不齐那妖物已经找到下一个附身的对象,追魂阵便也只能追踪到先前附身对象的所在位置。叶宸大步跨进府,去书房拿来黄纸和朱砂,双手在香炉上净过三遍,开始执笔画追魂阵。

画毕,叶宸掐决念咒,圆盘形的阵法中间摆着两根灰毛,一根是她打斗中夺下的,另一根是小厮带回的,只见毛发逐渐凝成两束灰色光束,在阵法中沿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横冲直撞,终于光束在冲撞中逐渐稳定,猛然浮起冲向屋顶。叶宸连忙跑出屋外,调动内力飞上屋檐,眼睁睁看着两束银灰色光芒飞向已经下钥的宫墙,如流星般坠入墙里。

这妖物...竟然在皇宫里?!

叶宸心下一颤,不由得想起被留在宫里的老学究,也不知父亲是否将她画得防身符保命符带在身上。

但父亲素来不喜她摆弄这些“方术”,便也能推测他应是没有带的。

夜晚寒凉,叶宸睡不着,索性让小厮扔了件薄毯上来,她披着坐在屋顶上,瞭望从皇宫回侯府的道路。

卯时三刻,天空泛起鱼肚白,朦朦胧胧打盹间耳边炸起藤条的声音,她骤然惊醒,一扭头便看见叶盛安气到竖起的眉毛:“算术得了丙等,你还有胆子回来?!阿耶这个户部尚书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阿耶?!”

叶宸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蹦离好远,正疑惑体弱多病的老学究怎么“飞”上来的,便被叶盛安一把捉住,被迫接下了一个包袱,由怒转喜:“但这脸丢得值!”

叶宸:?

叶盛安看起来心情无比舒畅,拿了油纸包的蒸糕递给她:“阿耶正为你的将来仕途发愁呢,虽说你如今在京兆府得了个闲职,但这并无实权,也无法为大周做出真正的贡献。走科举,你这算学和八股文都令人堪忧;走武试,你学的半成功夫哪里够用?恰逢这时,圣上为你规划了两条锦绣前程。”他食指比一,“同五公主立下婚约,待公主及笄便让你入赘。”

“二二二二二。”叶宸眉头一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她从小扮男装就是为了躲避嫁入皇家,哪能从圣上那儿逃了,却又进了公主的府?

叶盛安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笑意渐深:“我也是这么想的。阿耶知道,你自小便有游历五湖四海,救济天下之愿。圣上得知你在国子学惨不忍睹的评级,又看在你去岁为京兆府抓到连环案的元凶,准你进崇桦馆桶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如何,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最重要的是,你不必日日回府了,圣上说会给你安排一处寝殿。”

“来,进了朝食后就背着包袱上路吧!”

叶宸一口蒸糕噎在喉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听说这崇桦馆堪称人间炼狱,每日卯时上课,酉时放课,在这里八股、算学虽不是最重要的,却又添了地理、水利、财.政、礼教、兵法等一系列课程,几乎逼着生徒们成为六部综合人才。

更别说传闻中的三天一小测,五天一大考,几乎是要她性命的东西!

叶宸自觉脑海里有如一记惊雷“嗡”地炸开,这雷声滚滚甚至持续到了她被太监领着走入宫门,步行向崇桦馆去的时候。

心里轮番做了几次斗争,她终于还是因那妖物如今在皇宫内,说服自己来入学了。

“看来,你选了崇桦馆。”身后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叶宸转身看去,便见到扎着两只小啾啾的萧锦怀,依旧傲慢的模样,“你昨日不会以为本宫想将手帕送予你罢?贵女们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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