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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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觉得臣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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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而后是愤怒,再然后是想要质问他的歇斯底里。

当一切情绪退去,伏在她心底最后的情绪竟是心痛,光风霁月,为国尽忠的丞相大人竟然背叛了他的国家,他的子民,还有她。

今世纵使她尚未看清沈宴的选择,不过前车之鉴在先,沈宴就算再朗月清风,身正如竹,她也总会先去怀疑他的居心。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再也不敢了。

沈宴看着眼前少女微微陷入回忆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痛起来。

他只是感觉到这位公主殿下似乎和曾经很不一样了,曾经她娇纵无理,这很正常,她是陛下的嫡公主,长相又是万里挑一的姣好,陛下又那么宠她,她想要的任何贵重的东西只要她一勾手,就会有无数人给她递来。

即便是见了他,偶尔也会不行礼,娇笑着从自己身边走过,但那时,她眼睛里还是有自己的。

不像现在,她见了自己次次都会行礼,仪态端庄,无可挑剔。可那动作在自己看来,就像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与他画的界限分明。

可她对旁人却仍是一副娇纵的样子,半点该做到的礼仪都无,可偏偏对自己却是这样一副样子。

沈宴心里五味杂陈,尤其是听到她近期要选驸马,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再看到杜休泉时竟会紧张起来。

所以才会在这一刻,邀她进竹林,说一些此刻其实并不该对她讲的话,为的就是,拉住她,赌一把。

他微微倾身,乌发从肩上滑落了一些,他身上的檀香味也包裹着宋鹤灯,将她重重叠叠地罩住,但却丝毫没有冒犯的意思。

他突然地动作令宋鹤灯有些紧张,她面上不露声色,脚步却稍稍向后退了些许,连语气也带了迟疑。

“...大人想做什么?”

又是这样避讳的模样!沈宴心里有些气,但他开口越发云淡风轻:“听闻公主殿下在寻驸马?”

宋鹤灯心间一跳,她看了他一会儿,才缓慢地回到:“这与丞相大人你有什么关系?”

沈宴亦看着宋鹤灯,墨黑的瞳仁一眨不眨。

“殿下心中可有属亦之人?”

宋鹤灯眼眸微动,静静等着沈宴的下文。

“其他人都略有缺点,唯有杜休泉一人堪配殿下。”他渐渐贴近她的脸侧,替她挽起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殿下是为了寻个帮手吧?”还未等宋鹤灯回答,沈宴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殿下觉得臣如何?”

他的话像一连串大且沉重的石子坠入宋鹤灯心里的湖面,她一时受到惊吓,脸色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白,她一度怀疑自己方才出现了幻听。

“大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宴竟然在跟自己商量驸马的事情,并且毛遂自荐,这从来不在宋鹤灯的计划之内,她从未想过要嫁给沈宴。

其实仔细想想,也未尝不可。他位居丞相,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贵为公主,亦是位高权重,尊贵至极。

况且父皇从未忌惮过沈宴的权利会威胁到自己,对他心境澄明到连宋鹤灯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她如果嫁给沈宴,他们不仅全天下权利地位最为相配,而且她最便利的就是监视沈宴的一举一动,可以将他任何不轨的心思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是,他这话来的实在突然,她当真是被吓了一跳。

她握紧了手中的绢帕,逐渐稳住了心神:“大人,你这话来的突然,可否让本宫思虑一二?”

沈宴也知自己这话来的突兀,是以他点了点头,声音清隽:“殿下可以回去慢慢想。只是,臣想提醒一句,臣能给殿下的,远比殿下想的要多。”

二人一同踏出竹林,沈宴面色轻松,似是胜券在握。而跟在身后的宋鹤灯面色沉重,心事重重。

如颂看着宋鹤灯的模样,赶紧走上前扶住宋鹤灯的手臂,关切地问道:“殿下,没事吧?”

宋鹤灯摇摇头,轻声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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